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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騰弘沉默良久,緩緩點了點頭,道:「便聽方丈之言……依方丈看,遣誰去合適?」
方丈打了個哈欠:「唔,你自行決定吧。」
「賈致沖可好?他年歲最長,故此處事從容圓潤,當不會誤了職分。再者,知客乃八大執事之首,也足可見咱們無極院的重視了……」
方丈擺了擺手,不耐道:「我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鍾騰弘應了聲「是」,退出了甲子居。
且不提鍾騰弘去客堂向知客賈致沖佈置前往白馬山的事宜,但說趙然離開後院,並沒有立即去飯房報到,而是直奔後山去了。
不用繼續掃圊當然是好事,可他也得趕緊去知會老道,同時把老道的薪水結算了才好。
趙然穿過觀雲臺,順著小徑前往清潭,清潭處空無一人,他又來到絕頂之下,也沒有看見老道。迴轉清潭之處,正打算等待之時,卻見茅屋頂的樹枝上戳著一張紙箋。趙然取下來一看,紙箋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正是老道的筆跡:
「臭小子,聽說你不用掃圊了,恭賀你!老道我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工錢有八千三百文,老道我算得很清楚,先擱在你這裡,有空再取,你可不許貪墨了。茅屋和魚竿送給你了,好生收拾著,就當留個念想。你那根破腰帶頗有異處,只是老道我也搞不明白,將來再說。另,既入道門,便讀些道書罷,莫要成天瞎混日子。對了,善待老驢。就這樣,走了!」
趙然看著紙箋,深吸了口氣,暗暗笑罵:「誰成天混日子了,這老道,說這話也不知羞!」看了看那座破茅屋和斜靠在茅屋旁的魚竿,搖了搖頭,心道:「誰稀罕你這破東西,破爛流丟,你也送得出手!」又反覆看了幾遍老道的手書,一陣鄙夷:「跟老子學了那麼多天字,居然還是沒什麼長進!」
站在潭水之畔,趙然眼眶微紅,忍不住又想,這老道,明明沒文化,還學著別人寫什麼書信,臨走也不知會一聲,看看,這信寫的就是粗鄙不堪吧。
在潭邊也不知呆了多久,趙然清理了掉落在茅屋上的衰草,又將那根破魚竿放置好,這才轉身離開。
他此時剛離開圊房,還未向飯房的李飯頭報到,暫時沒有拘束,便和值守無極院門口的方堂火工居士打了個招呼,下了山門。
因為無極院的緣故,山門下常有車把式和賣雜貨的小商賈蹲守,甚至路邊還有座茶肆。趙然尋了個車把式,花了五兩銀子直接將他拉車的驢子買了下來。五兩銀子一頭驢,趙然很明顯被當成了羊牯,被狠狠宰了一刀。
不過趙然也沒放在心上,自從入了無極院後,他就已經習慣了被當成羊牯挨宰,誰叫道士和火居們都被商賈們看成冤大頭呢?
牽著毛驢上山,進了無極院,拉到槽房,和槽頭說了自己的來意。槽頭見趙然以一頭健壯的毛驢置換那頭老掉牙的破驢,自是答允得很痛快。從今天開始,老驢便歸了趙然,只不過仍舊寄養在槽房,趙然還須支付槽房每日十文的豢養費。
「驢兄驢兄,老道犯事跑路了,丟下咱倆在這裡相依為命。不過你也不用難過,跟著我混比跟著那廝混肯定強得多!從今日起,咱們不用去掃圊了,你便好生在這裡將養,好好吃好好喝,咱把毛髮養得亮亮的,肉膘養得肥肥的,待那廝回來給他看看,讓他去羨慕嫉妒恨吧!」
「昂昂——」
料理完自家的雜事,趙然背著包裹去向飯房的李飯頭報備。李飯頭名叫李致聞,在道門的規矩中,凡是受了度牒的,都要排入道士名錄之中,排序的依據,便是名字輩分。道門每二十年為一輩,凡在這二十年內入了道門的,只要受了度牒,便都是一輩人。這一代道士為致字輩,取自「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這八個字中的「致」字,名字中間需加一個致。如果兩年內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