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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彌僧合十還禮,旋即退了出去,他還要去周圍幾個寺廟傳達寶瓶寺首座大師的法諭。
距影聞峰二十里外東南,三柱峰下三柱寺,沙彌僧騎快馬趕到時已是傍晚時分,入寺後不久便退了出來,繼續上馬奔向下一個寺廟。
三柱寺住持延熹禪師於天王殿升座,招來四大班首、八大執事等僧眾,將寶瓶寺法諭傳示而下,聽說捉獲兇徒者便可獲得一個去參加天龍院盂蘭盆節大法會的資格,立時群情湧動。延熹禪師也不耽擱,當下分派任務,四大班首各攜兩名執事,分作四隊前往搜尋,同時又讓幾名有修為的戒律僧值弟子往來奔走,報信聯絡。他自己則在寺中坐鎮呼應。
諸僧走時,延熹禪師囑咐道:「一旦發現可疑之人,你等切切不可操之過急。兇徒手段了得,修為高妙,非獨力能夠擒獲。若有音訊,立即傳報首座,由首座出手阻擋……師弟,你接敵時務必耐下心,不可急躁,只要纏住兇徒便好,等我趕到後一鼓而擒。」
那首座法號延伽,原本是個無名無寺的雲遊僧,一個月前雲遊至三柱峰時被住持延熹禪師見到,二人當時因一句口角發生爭執,不僅在佛法上辯論一番,同時還各以修為功法相試,比下來之後,這雲遊僧稍遜半籌。延熹禪師見這雲遊僧修為精妙,忍不住生起招攬之意,不僅為他辦了度牒,而且禮聘為寺中首座,並代師收徒。
或許是感念延熹禪師知遇之恩,又或許是遊歷累了,更或許是覺得自己機緣到了,總之雲遊僧便留了下來,成為延熹禪師的師弟延伽。延伽遵住持師兄之命而行,但又略微不快,暗道住持師兄未免太過高看敵人,今番非得顯出些手段不可,否則我新來乍到,寺中眾僧都不服我這首座之位,將來諸事都不好辦。
延伽負責的是一道山口,但這山口是可以繞行而過的,以區區三人之力,很難看顧齊全。他也不把希望放在那兩名執事僧身上,只是命二僧在最好走的兩條路上設卡,自己則攀越至山口一側之巔,從高處俯視巡察正片山口,以防兇徒鑽了小路潛行。
話說趙然等裴中澤入定靜修,消化藥力,這一等就等到月上高坡。
裴中澤忽然睜開雙眼,長身而起,動靜之間神完意足,哪裡還有一絲半星的疲憊模樣?他笑著向趙然要過自家的那根竹仗,凝神往裡一探,然後笑了笑,道:「還好,還好。」
趙然早就懷疑過這根竹仗,也試著凝目「看」過,竹仗確實是儲物法器,但裡面空空如也,想必是早就被寶瓶僧或者明慧和尚取走了,見裴中澤探視竹仗,便安慰道:「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別太氣餒,保住性命最為重要。」
裴中澤一笑,也不隱瞞,道:「我這竹仗內裡有暗格,外面的都是些不值錢的銀錢之物,丟了都沒什麼,裡面的東西卻還在。」
趙然早已心急如焚,哪裡有工夫跟他扯淡,敷衍道:「那更好!」當即拉上裴中澤就往前趕路。
裴中澤搶前兩步,揮著竹仗開路,前方擋路的雜草灌木就好像碰到無形的刀刃一般紛紛折斷墜地,頃刻間再無分毫阻擋。
趙然跟在後面,只覺前行速度驟然加快,心中說不出的羨慕,愈發想要趕緊正了根骨,也學一學這些神奇之極的道術。
也不知前行了多久,趙然就快跟不上裴中澤越來越快的腳步時,裴中澤猛然停了下來,趙然好懸沒撞上去。
「裴師兄,我說你下回能不能先提醒一下?猛踩剎車會追尾的知道不?」趙然抱怨道。
裴中澤沒搭理趙然,只是抬頭看向不遠處一座山崖之上,眉頭緊鎖,滿臉凝重之色。
趙然順著裴中澤的目光望去,只見山崖之巔,一個光頭和尚立於彎月之下,正向自己二人看來。
趙然心道壞了,小聲問:「要不換個方向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