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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抵達北京南三環幸福裡8號樓時,陳晴正坐在潞城平和花園4棟503室臥室的大床上,她雙眼紅腫,滿面愁容。
幾小時前,妹妹陳雨的電話攪碎了她小日子的平靜。短短二十分鐘的交談,陳晴這兒走過千山萬水,轉了十八道彎。
陳晴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天啊!”她把嘴張成“o”型,真切感受到她下午在壯壯語文卷子上填的兩個成語: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媽媽身體之強壯,步伐之矯健,陳晴常自愧不如,一貫嬌氣的她倒是經常頭疼腦熱的。前兩年,媽媽是開過一次刀,割過一個小瘤,但時間久遠,事後恢復之順暢,已基本被所有人遺忘。
終於確定,媽媽真的病了,倒下了,認識到事發時的兇險,陳晴的彎拐到了誰來為此事故負責上。
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機關槍似的,質問妹妹:“你和郎因為什麼都不在家?媽就是被你們累倒的!”陳雨被她問的,吞口水的聲音,隔著電話依然清晰。
“我先回京,看看事情發展到什麼情況。”陳雨啞著嗓子說。
“你和郎因沒有責任嗎?你們怎麼能留媽一個人在家帶孩子?”陳晴鋼鐵車軲轆話來回軋著說。
“姐,對不起,是我不好。但現在不是討論誰錯誰對的事。”陳雨說道,她深知姐姐的性格,凡事,姐姐不怪一個人,這事兒就過不去。
陳雨道歉,第一時間,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陳晴倒不好指責了。她沉默一會兒,“那現在怎麼辦?媽,有人管嗎?醫院那邊怎麼說?能找到人嗎?我想想能找誰……”陳晴的世界,發生任何事,第一反應都是我該找誰。家裡有事,婚前,找媽,婚後,找老公,老公、媽都指望不上,找妹妹;單位有事,要麼找領導,要麼找家長。自然,家裡的事,透過家長們,她大多也能搞定。
誰?誰家有親戚在北京的醫院工作?陳晴迅速在腦海裡搜尋可以幫忙的人。她腦袋裡像翻書,她趕緊搖搖頭,栗色的劉海在額前如波浮動,她搖頭是把頭當籤筒,想搖出那個最能幫她的人。
“醫院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陳雨的話如鎮靜劑,制止了陳晴在屋裡打圈的狀態,同一時刻,陳雨在機場卻不停地轉圈。
是啊,陳晴一拍腦袋,陳雨在北京,怎麼會找不到人管媽住院的事呢?“嗯嗯!”她面色稍霽從搖頭到點頭,口中喃喃不住,“怎麼會就好好倒下了呢?大馬路上,摔下,沒病也摔出病了。你們上次給媽體檢是什麼時候?”
“上次還是上次。媽表現得像鐵打的,我……誰能想到……”聽得出,陳雨更內疚了。“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讓姐夫明天就到北京,郎因還在國外,我一個人怕忙不過來。”陳雨決定把打算和盤托出,不能任由姐姐糾結在一個話題上。
“可是壯壯,”陳晴看一眼已停止排練,躡手躡腳,以為能瞞天過海走進廚房,正開啟冰箱,拿出冰淇淋的兒子,這是他今天吃的第三個冰淇淋,她無心去管,“過幾天要比賽,非常重要,初試千軍萬馬殺出來的,不容易,這次複試,朗誦班老師說壯壯很有希望……”
“能不能克服一下?姐,倆禮拜,就倆禮拜。可能更短,朗因下週應該就能回來。”陳雨的嗓子更啞了,只說核心訴求。
陳雨很少展現脆弱,她沒說求,字字、處處卻透露出求的意思。陳晴心一軟,兒子重要,媽也重要啊!她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下定決心說:“好,那我,克服一下。”她很快轉變態度,恢復大姐大,老鷹護小雞的派頭,就像小時候在壽春小學,她護著不會打架的妹妹的樣子。她讓妹妹一百二十個放心,她對孫大力的控制力百分百,她這就通知孫大力回家,明天離家去北京。
“那你和姐夫敲定,把姐夫身份證號發我,我來買票。”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