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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方步亭這一聲喊得已然沒有了氣力。
「顧大使宅邸,會會曾可達去!」方孟韋答著已經走出了客廳大門。
顧維鈞宅邸會議室。
「前天。」曾可達雙手搭臂放在會議桌上,以這個看似親和的態度展開了問話,「也是在這裡,崔副主任對五人小組說,央行給軍方的撥款還有給民食調配委員會的借款屬於最高機密,沒有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命令不能向別人公開。當時五人小組便問不下去了。可就在昨天晚上,你們央行的撥款和借款出現問題了。負責給軍方供應的物資和負責給北平市調配的物資居然都是一家公司在操作。這也就算了。可這家公司拿了物資管理委員會的撥款和民食調配委員會的借款,卻沒有給軍方和北平市供應物資,以致出現了國軍第四兵團和北平市民食調配委員會爭搶一車糧食的惡劣事件!現在這家公司押運糧食的人在這裡,北平市民食調配委員會主管的副主任在這裡,國軍第四兵團管軍需的處長也在這裡。到底是央行北平分行沒有把給軍方的撥款撥過去,還是沒有把給北平市民食調配委員會的借款撥過去?或者是央行北平分行把撥款和借款都撥給了有關部門,而有關部門卻沒有把錢用在購買物資上?再或者是有關部門把錢都給了這家公司,這家公司卻無視黨國大局,拿了錢不供應物資?崔副主任,前天你在接受五人小組問話的時候也曾經說過,這些撥款和借款都是你在經手,這些帳也都是你在經手。你今天就回答我以上的幾個問題,順便告訴你一句,這幾個問題都不屬於什麼最高機密。還有,五人小組雖然解散了,代表國防部駐北平的經濟稽查大隊沒有解散。我和方大隊長奉南京方面的指示,都有權力就這些問題繼續調查,而且一定要調查到底。對不起,我還忘記重點交代了。北平的這個經濟案子不只國防部在查,徐局長也奉了命令代表中央黨員通訊局配合調查,北平市警察局有權力也有義務配合審問並抓捕涉案人員。徐局長,你是不是也說幾句?」
徐鐵英凝重地點了點頭:「該說的曾督察都說了。我們是配合調查,就讓他們把問題說清楚吧。」
曾可達便不再問徐鐵英,而把目光轉向了方孟敖:「方大隊長,一個多小時前我接到了南京方面的電話。上面對你和你的大隊昨晚的行動充分肯定,全力支援。現在和以後你都是這個案件的具體執行人。針對我剛才提的三個問題,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問崔副主任?」
這就是謝培東所分析的,鐵血救國會要逼方孟敖表態,要逼崔中石表態了。知道這個內情的當然只有曾可達、方孟敖和崔中石、謝培東四個人。如果一定要分清陣營,那就是國民黨鐵血救國會一個人現在要跟共產黨三個地下黨員短兵相接了。
包括徐鐵英在內,揚子公司的兩個人,還有馬漢山和那個錢處長卻都不知道曾可達代表的鐵血救國會和這三個人這一層最隱秘的較量。但五個人卻都知道,鐵血救國會這是在利用兒子打老子了。
不同的心思,相同的沉默。
多數人都把眼睛望向了桌面,不看方孟敖,也不看曾可達。
唯獨有一雙眼,這時殷殷地望著方孟敖,眼神裡充滿了對方孟敖的理解,當然也包含著希望方孟敖對別人的理解。這個人就是謝培東。
方孟敖從謝培東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十年前已經失去的父愛,同時想起了十年來自己不斷從崔中石手中接過的以謝培東的名義捎來的禮物。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這十年把對上一輩的敬愛都移情到了這個姑爹身上。這種感覺強烈起來,心裡對曾可達的用心更加厭惡:「曾督察,有個問題我能不能問?」
曾可達:「我們都是國防部派來的,當然能問。」
方孟敖站在那裡抬高了腳,露出了飛行員軍靴的靴底,將手裡的雪茄在靴底上按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