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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秋深忽然不敢確定了。
「孟舟野?」
「什麼?」
「你喝醉了嗎?」
「沒有。」
他陷入更嚴重的尷尬,「你怎麼會認識我?」
「我看過你演的所有電影。」
「所有?」 這回只有驚訝,「為什麼?」
他的高光時刻在童年,現在落魄了,只能接到些成本低廉劇情尷尬的爛片,想找出他參演的所有電影都不是件容易事。
孟舟野回答的口氣自然,「因為喜歡你,從很小的時候開始。」
他抓緊了雙手,「你是我粉絲?」
夜雨收不盡,孟舟野微微側頭,「一分鐘前,是的。」
「那現在是什麼?」
他輕輕地笑,沒有作答,蒼白路燈照亮的背景裡全是飛舞雨沫。
那一幕,當得起一句美好。
為了證明曾經確實是粉絲,孟舟野把他演過的作品全報了一遍。當時的陸秋深雖然糊,但工作成果是真不少,從愛情片到恐怖片,題材一應俱全,只不過幾乎都是配角,有一部甚至全程扮演毀容的屍體。
他以為偶遇了一位漂亮的陌生人,結果陌生只是單方面的,這程度,簡直骨灰級鐵粉。
他乾笑,「虧你認得出來。」
孟舟野說:「用心記,並不難。」
他居然配得上別人一次用心。說實話,當時的他懷疑了一下孟舟野的審美,「你不覺得難看嗎?」
「片子有提升空間。」 孟舟野誠懇地說,「主要是為了看你。」
陸秋深有些意外,更多驚喜和感動,被打壓得得太慘,他都忘記自己是個可以有粉絲的演員了。
冷風拂過,他打了個顫兒。
孟舟野問:「冷嗎?」
他搖頭,又點頭,「嗯。」
其實是熱,從那口酒開始,不知是酒精生效,還是資訊素作祟。那是一種奇詭的熱量,以心臟為起點蔓延,一寸一寸燒到四肢指尖,身體正中塌陷出巨大空洞,不知道該拿什麼去填滿。
孟舟野只穿了單薄襯衫,同樣濕得徹底,披外套這種戲碼沒機會發生。他站起來,「那就回去吧。」
心裡居然有了奇怪的失落感。
「嗯。」 陸秋深撐著地面站起來,身子剛伸直,發現腦袋格外重,眼前景象晃蕩。
孟舟野一把扶住他,「醉了?」
他也很意外,點頭,又搖頭,「不是……」
孟舟野在柔軟雨絲裡笑,「我送你回去。」
他清晰地感覺到心臟失控地顫動了下,動心這個詞,原來有字面意思。
孟舟野禮貌地詢問:「還能走嗎?」
他搖頭。
這句是騙人的,他酒量是不好,但也沒不好到這種程度。
沒來得及計劃說謊之後要怎麼辦,等意識到這一點時,孟舟野背對他蹲了下來,「上來。」
竟然選擇了揹他。
陸秋深頭頂環繞著虛無縹緲的眩暈感,不是難受那種,而是令人流連,像進入某種解除枷鎖的快活狀態,不需再壓抑,不需再顧忌。
鼻尖嗅到的味道溫暖香甜,他像貪食花蜜的鳥,壓在枝頭不肯離去,可回家的路實在沒多少步,幾分鐘就到了。
孟舟野把他放在門口,「我走了。」
陸秋深呆看著他走遠,腦袋終於反應過來。
「孟舟野!你的傷沒事嗎?」
那人回頭,似乎微笑了下,「沒事。」
他聲音變弱,「你等我一下。」
要是當時把人邀請進屋,借著酒意不計後果地艷遇一場也就好了。夜雨裡相逢的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