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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睬。他認為在這片國土上,存在這樣一個真理:即權力只有放在自己人手中才放心。
所以,在這片國土上才會有這種奇異的現象出現:掌權者,代代掌權;無權者,代代無權。皇上的兄弟和兒子為王爺,王爺之子為少王爺,京官之子在京城中為官,地方官之子便在地方為官,知府之子做不了道臺,道臺之子也不會做知府,平民之子做不了知府,知府之子絕不會做平民!所以,縱觀歷史,其發展趨勢是一代不如一代。於是,在這個國度裡,任何朝代,任何政府都會從興走向衰,從起走向落就不足為怪了!
在此緊要關頭,吳三桂首先想到的是要開一個家庭會。於是,他將吳應麒、吳國貴、夏國相、郭壯圖、胡國柱、衛撲等人都召集到府上來。等眾人到齊之後,他便沉著聲說:“額駙已從京中來信,告知我說皇上已決意撤藩,且已下了聖旨。”吳三桂說到這裡,故意停下來,打量眾人的反應。他見眾人並無慌亂之態,心裡非常高興。吳三桂在他們面前稱吳應熊為額駙而不稱兒子是為了顯示吳應熊之尊貴,好讓他們也有自豪之感。
吳三桂又繼續說:“大家都必須認識到一個問題是:撤藩對我們吳家意味著什麼?我們將沒有與朝廷抗衡的籌碼,更沒有令朝廷器重的分量。我們將失去權力、地位、金錢等一切東西。因此,我們面臨著兩種選擇:一是任其撤藩,二是反對撤藩。大家議議,該如何辦?”
夏國相沉著臉說:“他愛新覺羅家是人,我吳家也是人!為何要受他的宰割呢?”
吳應麒說:“即使與他拼個魚死網破也行!”
胡國柱說:“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吳三桂見眾人摩拳擦掌的,心裡踏實多了。俗話說:打架靠親兄弟,上陣靠父子兵。既然他們一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自己還怕什麼?不過,他們畢竟沒什麼經驗,自己得讓他們在思想上引起高度重視。
於是,吳三桂說:“反對撤藩,我們便與朝廷對著幹!我們得意識到這其中的艱辛,萬不可輕敵。據我估計,皇上之所以敢撤藩,必是心有所恃!絕不會是僅憑血氣之勇。”
郭壯圖說:“父王,你也無須左叮囑右叮囑,乾脆,你一句話,該如何辦便如何辦!反正,你指東,我們不會打西;你指南,我們不會打北的。”
眾人都笑起來了。
郭壯圖臉一沉,喝問:“你們笑什麼?難道你們不是此意麼?”
眾人笑得更歡,然後說:“我們都是這個意思,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吳三桂擺擺手說:“你們先別指望老夫出什麼主意。你們先將自己的主意說來聽聽!”吳三桂心中自然早已有腹案在心,但他認為還是讓晚輩們磨練磨練好些!本來他想對他們處於此危急關頭還嘻嘻哈哈地笑批評幾句,但一轉念,反覺得他們這是樂觀的表現,便改作他言。
夏國相說:“我覺得,我們首先要在雲貴兩省裡佔一塊完全屬於自己的地盤。”
吳應麒問:“難道你覺得這塊地盤還有人能搶得去麼?”
夏國相說:“我意不在此。”
吳應麒問:“那你是何意?”
夏國相說:“自雲貴總督卞三元退職以後,甘文焜繼任總督以來,我總覺得我們做事沒有以前那麼得心應手了。”
吳應麒說:“你的意思是說甘文焜在從中作梗?”
夏國相說:“正是此意。”
郭壯圖說:“那便將他殺了!”
夏國相連忙說:“此事不可魯莽!”
郭壯圖說:“怕什麼?反正要與朝廷對著幹了,還怕一個總督幹什麼?”
夏國相說:“我並非怕,而是覺得沒必要。”
郭壯圖說:“為什麼沒必要?既然要反朝廷,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