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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子陽和蕭樂繼續往下看,信件後面還寫了不少自己的現狀,大約能猜出這人是暫留在此地,身份應該是這間研究室的代理管理者。
這封信末尾處附了一張照片,一枝純白無瑕,淡雅清麗的白玫瑰悄然在玻璃罩子中綻放。如今的人們更喜歡追逐紅玫瑰的嬌艷和熱情似火,真正的白玫瑰已經是珍稀中的珍稀,在a區可能有錢都買不來。而照片中的白玫瑰卻是栩栩如生,不像是市面上那些塑膠製品,它恰好定格在盛放的一瞬,想必是被做成了標本。
照片下方寫道:「你值得它最美的一刻,等我回來。」
落款是「西里爾」。
整封信篇幅不長,修改次數卻超出想像,可見西里爾對對方的重視。這封信之後,又過了半年,西里爾便再也沒有給對方發過郵件,不知是不是已經回到那位收信人身邊。
鍾子陽莫名有些唏噓,嘆了口氣,下意識地問:「蘭斯身邊有叫西里爾的人嗎?」
蕭樂一臉茫然:「我不知道。」
鍾子陽一拍腦門,才想起蕭樂什麼都還沒想起來,看來只能等他做完手術才能揭曉謎底。他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是我……」
他話音未落,旁邊突然插進來一個聲音:「有的。」
兩人均是一愣,雙雙轉頭。
陸想望著他們,淡淡地道:「西里爾?博茨,他是蘭斯?博茨的親弟弟。」
鍾子陽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從來沒聽說蘭斯還有一個弟弟。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蘭斯臥室裡無意看見的照片,這麼說來,那個與蘭斯模樣相仿的青年就是西里爾?!
「可是,可是我們怎麼從來沒見……」鍾子陽忽然想起不能暴露身份,硬是一轉,「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很正常,蘭斯?博茨從來不讓人提起他。」
「為什麼?」
陸想忽然勾起一個極淡的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因為,西里爾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第二十六章
「西里爾是怎麼死的?」
「真實原因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蘭斯把葬禮辦得無聲無息。有人說是自殺,也有人說是意外,據我聽說,還有不少豪門鬥爭的陰謀論。」
「他們看起來關係不錯,怎麼還有鬥爭?」
「因為博茨集團的繼承人原本應該是西里爾。」
陸想一邊說,一邊扶著冰涼的水泥牆,緩步往上走。其他兩人稍微落後兩階,蕭樂左手虛虛擋在鍾子陽的腰間,把另一隻手往上抬起些許,讓光線對準前方的階梯。
待鍾子陽把加密檔案架和關於陸想的資料通通拷下來以後,幾人便離開了實驗室。據陸想所說,這道密碼門後的樓梯,應該就是通往出口的,以前每隔一週左右,邁克和他的同伴就會把那些放在牆角里的箱子從這兒運出去。他們剛才開啟門時,還能看見被安裝在牆上的機械臂,在實驗室裡漏出來的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
陸想發洩過一通以後,膽怯褪去大半,加上對鍾子陽和蕭樂越發信任,話也多了起來。趁著這段路漫長寂靜,她便繼續之前未說完的話題,以滿足鍾子陽的好奇心。
她緩聲道:「說實話,在博茨家族當中,蘭斯?博茨其實是最不適合的那一個。」
「可他現在把公司管理得挺不錯的啊。」鍾子陽不解。蘭斯雖然脾氣古怪,但他的確把博茨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一個龐大的集團在蘭斯的統治下最終提升到如今的地位,無論如何都是不爭的事實。
陸想卻搖了搖頭:「當初人人都說,西里爾是一個天生的管理者,他從小就被當作繼承人培養,那接受的知識必定也是系統的,要是博茨集團落在他的手上,只會比現在更加鼎盛,甚至根本不可能出現當年的法爾病毒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