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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一狠心,便威脅父親,若是他要成婚,自己就跳湖。
本來也只是想嚇他一嚇,結果沒想到一失足,倒是真落下府中的湖裡去了。
那年她將自己折騰的發燒,但她父親與長公主的婚事,就在她發燒的那段日子裡,照常不誤的辦了。
想到這裡張妤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雖然她知道父親與長公主的這場婚事,怎麼樣都不會改變,但是她沒料到的是張父的狠心。
她還記得,在這次婚堂上,她衝撞了長公主,直罵長公主鳩佔鵲巢,奪人夫君,惹得長公主當堂甩了她一巴掌。
那時父親卻沒有站出來阻止,而是惡狠狠的瞪著她,說她丟人現眼,更是讓人強行將她關進了房裡。
往後裡,她就像是半抹幽魂似的,活在長公主府裡。
「……長公主與老爺這婚事已經定下,還是皇上親自定的,那是鐵定改不了的。況且那位還是長公主,不說咱們老爺,便是京城裡也沒幾位敢抗旨,所以嬤嬤勸您,您還是歇了心思吧,咱好好養病,這些事就隨他們。」
陳嬤嬤提起「長公主」這三個字時,不由自主的帶了敬畏,這讓張妤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這位。
直到現在,她仍忘不了她那張美艷,卻略顯嘲弄的臉,盯著狼狽的她,就跟盯著地底下螻蟻似的。
她坐在高大的松木椅上,神情略微有些瘋狂,看著自己眼含恨意。
「你以往總恨不得與本宮劃清界限,那時怕是沒有料到有一日會跪在本宮面前,低三下四的求著本宮吧!說來也是可笑,平日裡瞧你,還以為你挺傲氣的,如今看來骨子裡也就是個軟的。」
她語氣是一慣常的嘲弄,但多了些莫名的恨意:「要本宮救你,可對本宮來說有什麼好處呢?若是救條阿貓阿狗,那也是因著本宮歡喜,可你能像阿貓阿狗般,討本公主歡心,叫兩聲嗎?」
「本宮以往還覺得你是個有骨氣的,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果真這年頭,為了活命便是再硬氣又怎麼樣,如今還不是要跟條狗一樣的跪在本宮面前。」
「不過,像你這條賤命,便是要給本宮叫喚,本宮都嫌汙耳朵。」
言語行間,字字誅心,將她那唯一剩下不多的自尊踩的粉碎。
最後一句,更是直接將她身上的血色都給剝了下來。
她一貫是這樣的,冷漠、無情、姿態高昂,那是一種上位者對於弱者純然不在意的漠視,讓張妤在她面前愈發顯得卑賤與低微。
張妤覺得,來求她,當真是做的最可笑的一個決定。
「這人呀,還得懂規矩,不然就跟個畜生似的,亂咬人。」
就連往日裡自己做的那些事,在她眼裡,怕也就像是隻可憐的小貓般,伸著爪子,自以為能傷著主人,卻不想是一直被主人死死掐住命脈。
只不過那麼一點逗貓似的玩弄,才讓那隻可憐的貓瑟瑟發抖的活了下去,活在了府裡一處無人問津的角落。
張妤怨恨她搶了母親的位置,怨恨她這般高高在上的姿態,怨恨她明嘲暗諷的話,但最怨恨是自己竟然將唯一剩下不多的自尊,放在她面前任由她踐踏,而踐踏者絲毫不在意。
她想,自己就算過多久,大概也喜歡不起來這個女人。
不過另她困惑的是,他對她的恨意究竟是從何而來?
那是張妤最後一次見她時,從她眼裡看出來的。
以往她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倒不明白自己出嫁後,竟然會得她如此珍重,竟然恨進了眼底,以至於她那般在意儀態的人,在最後竟然差點失了態。
其實若說她恨長公主是因為羞辱,那麼她最該恨的是顧經知,因為他要的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