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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沉下心思算帳,才兩天光景已經預支了兩回薪水,若是再不將手頭的事情做好,只怕高姐縱然有著再好的脾氣,也得把自己給辭了。
等到稍晚些時候,阿九又背著十二回來了,十二還未醒,只頭上做了簡單包紮,阿九手裡提著幾袋大夫開的藥。十一見狀,趕緊替他們掀開了後院的簾子,也是高姐好心,見不得幾個孩子受苦,本不欲收留他們,可如今十二受了傷,急需地方養傷煎藥,便默許了十二和十四入住,只不過十二和十一住一間,十四和阿九還有阿貴擠一間。
十二失蹤
阿九將十二放到十一床上,趕緊出去煎藥,並吩咐十四守著十二,十一顧不得這邊,心裡暗忖但願十二晚上莫要發燒才好。
怕什麼來什麼,夜裡十二燒了起來,還說起了胡話,十一忙前忙後,絞了一夜的帕子給十二降溫,直至雞鳴三聲,這燒才退了下來。十一從沒這麼累過,原先還懸著的心好不容易落下,倦意襲來,忍不住手枕在床沿睡了過去。
結果她是被十二搖醒的,十一伸手探了探十二的額溫,沒再燒起來,又掖了掖十二的被角囑咐,&ldo;你剛傷了頭,今日且在床上休息,莫要亂動,等會我讓十四煎藥於你喝。&rdo;
十二伸手摸了摸尚且綁著繃帶的額頭,小聲道:&ldo;十一姐,我可是傷到臉了?&rdo;
十一急忙按下十二的手,想出言安慰,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得道:&ldo;別胡思亂想,十二一直是最漂亮的。&rdo;這話錯也沒錯,先前十二臉上和十一一樣糊著灰,看不清容貌,昨日擦拭乾淨,十一才發現十二竟是少有的美人胚子,因著營養不良顯得臉色有些偏黃,但若假以時日好好調養,定是個出挑的大美人,只如今破了相,美人一說怕是要打上折扣了。
十二不再說話,低垂著小臉,往被子裡縮了縮,聽話的躺下。十一不會安慰人,見狀也只問了句:&ldo;可有什麼想吃的,姐給你帶來?&rdo;
十二還是不語,將頭埋進了被窩。十一無法,店裡有活要幹,自己不能總呆這照顧著十二,只得道:&ldo;那你先睡會,我等會讓十四來陪你。&rdo;便轉身出了門,如今最閒的也只有十四了,少女的心思細膩敏感,但願十四能寬慰寬慰她。
這邊十一忙著記帳,今日起的晚,早飯也來不及吃,那拿了個白麵饅頭啃,一邊不忘低頭記帳。卻不想中午東城門進來一車隊,帶著不少貨物,齊齊在酒肆裡歇腳,頓時酒肆便忙做一團,連帶著年幼的十四也拉來搭把手。
只等到未時初,商旅散去,十一才記起,還未給十二送午膳,自己手頭尚有大筆帳沒算清,只得喚過十四,&ldo;十四,你且去後廚看看,端點吃食給十二送去。&rdo;
十四立馬應下,&ldo;誒,好的十一姐。&rdo;一溜小跑的進了後院。
十一這才安心繼續算帳,只可惜沒算多久,後院便傳來十四的喊聲,十一撂下筆,便見十四急吼吼的從後院奔出,&ldo;十一姐,十一姐!十二姐不見了!&rdo;
十一一急,趕緊跑回後院屋裡檢視,屋內空無一人,被褥被整齊的疊在一邊,桌上放著喝淨藥汁的茶碗,坐過的繡凳也被放回原處,整個屋子看起來整潔乾淨,這不像是個想幹傻事的人會做出來的,十一鬆了口氣,可還生著病的十二會到哪裡去呢?剛鬆了口氣的十一又蹙起了眉。
十一剛出後院,便聽到阿九欲去尋人的聲音,口中連連自責,將錯處一併攔於自己身上,說是若非自己剛才光顧著店裡生意,也不至於連十二離開也沒看見。關心則亂,十一看得出阿九很在乎十二,可也就是這份在乎,更容易讓他亂了方寸。
十一拉住欲往外走的阿九,此時的阿九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