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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治手中佛串轉的飛快,可依舊難平心中之憤,見馬車內放置的茶盞,伸手抓過,仰頭便是一口,茶水是剛出宮時備下的,如今已有些涼,蕭承治一入口,便覺滿腹不痛快,當即盡數將茶水噴出,長袖一撫,馬車內頓時一片碎裂之聲。
馬車前坐著的太監一僵,也不知太子緣何發這無名火,但面色隨即一苦,連含著唾沫的舌苔都泛起了層層苦澀,只聽馬車內一聲暴怒,&ldo;還不快滾進來!&rdo;那太監急慌慌的掀開門簾,顧不得一地的碎瓷片,雙掌撐於其上俯身跪地。
太子蕭承治的火氣尚未消退,再一見終日侍奉於自己身前的太監柴玉,那膽怯的打顫的小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身為太子隨侍,只會溜須拍馬,身上沒半點總管的氣度,難怪連那藥罐子皇弟也敢欺上頭來。蕭承治氣急抬腳踹去,柴玉承受不住,摔在地上,手掌被碎瓷片劃出了一大口,在馬車裡留下斑斑血痕,柴玉知道太子的脾氣,越是喊疼他便折磨的越起勁,柴玉忍著手掌處傳來的鑽心的痛,重新俯身跪地,還用廣袖將自己手上的傷口掩去。
蕭承治一腳下去,氣消了大半,見柴玉不敢吭聲的跪地,一旁還有些許血跡,抬手將身邊的小几拍的啪啪響,&ldo;今日這馬車裡的茶水是誰準備的?&rdo;
柴玉知道這是太子在找一個發洩口,近日天氣轉涼,放置於馬車中的茶水也比往日涼的快,但還沒到馬車裡供碳的日子,除了出門時儘量將壺裡的茶水燒熱些,並無其他辦法,若換做平日,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對,可今日太子正在氣頭上,那便是怎麼做都不對了。
這茶水與平日無異,由茶水間的太監燒好,再由柴玉親自放進馬車,可自己自然不能按實回稟太子,柴玉能做這東宮的管事太監,沒幾分本事如何做的穩,加之在太子身邊伺候多年,當然知道太子如今最想要的可不是什麼據實相告,而是宣洩。柴玉縮著身子,尖起嗓子,&ldo;回稟太子殿下,近日東宮裡新入了批太監,定是小太監不懂事毛手毛腳,等奴回去了必定嚴懲。&rdo;
蕭承治冷哼一聲,&ldo;嚴懲?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著有何用!杖斃,聽懂了嗎?杖斃!&rdo;
柴玉一縮脖子,&ldo;遵命,太子殿下。&rdo;
蕭承治不耐的看了眼依舊俯於地面的柴玉,緊鎖的眉從進馬車起就沒鬆開過,&ldo;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收拾乾淨!&rdo;
柴玉:&ldo;是,是。&rdo;此刻的他也顧不得受傷的手掌,快速將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乾淨,躬身出了馬車,這才騰出空來,從懷中掏出常備的傷藥,塗於傷口處,至於包紮可是萬萬不敢的,若被外人瞧見太子隨侍手上受傷,指不定認為太子殿下有多暴虐,到時吃苦的還是自己。柴玉上完藥,掌心向上,等血跡乾涸。
幸好,太子殿下經此一事,之後的路上倒是消停了,等到了神武將軍府,更是一改臉上的陰鬱之色,面上一片赤誠,看上去倒像是誠心誠意來道賀的。
且說花廳內,舞樂表演正值高潮,在場眾人皆沉醉,獨獨薛婉凝一人神遊天外。安夫人喚過身旁的丫鬟籠煙,低聲吩咐兩句後,籠煙一福身,便從眾人身後離去,安夫人神情自若,倒看不出是囑咐籠煙去幹何事。
鐘鼓聲漸消,舞女最後的旋轉收尾,伏跪於地。安夫人唇角含笑,狀似滿意的點頭,&ldo;賞。&rdo;自有丫鬟捧過放滿銀錠的託盤,交到領頭的舞娘手裡。一眾舞者無不感恩戴德,好好恭維了一番,再由丫鬟帶她們離席。
暖場表演結束,接下來就是正題了,安夫人吃了口茶道:&ldo;我聽說各府小姐都是極出色的人物,平常只聞其名,但並不能得見,今日難得小聚,不如施展一二助助興,也算給我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