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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仇心裡一沉,隨口道:「在下姓陸,賤名仲愷,不知閣下是哪一位?」
他一時間也捏不出什麼化名,順口就把陸仲愷的名字報了出來。哪知那中年人聽他自稱是陸仲愷,大吃一驚道:「原來公子便是醫卜雙絕的陸仲愷!久仰久仰,恕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久聞陸公子遊戲風塵,行蹤不定,今日有緣,請務必去舍下小坐。」
陳靖仇順口報了陸仲愷之名,沒想到這陸仲愷居然這般有名,反是一呆,心道:「糟了!我早該想到,那客棧裡連那歌女都知道陸仲愷這名,真不該冒充他。」可話已出口,終不能說自己把名字都報錯了,乾笑道:「只怕今日無暇,還請先生見諒。」
中年人微笑道:「舍下便在左近。在下與拙荊久聞陸公子之名,一直想請公子相助,還請陸公子不要推辭,稍坐片刻即可。」
陳靖仇心裡暗叫倒黴,心想:「他說陸仲愷是『醫卜雙絕』,有事相求的話,不是要求醫,便是要算卦。算卦我還能糊弄兩句,可要我看病的話那真是要了老命,亂開一帖藥,吃死了他怎麼辦?我沒來由地冒充陸仲愷,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知惹上這麻煩。」臉上仍然微笑著道:「只是今日我的金針藥囊都不曾帶在身邊,先生若有事,還是改日登門造訪吧。」
中年人道:「久聞陸公子醫道通神,不過在下與拙荊都無病痛,只是想請陸公子為我尋找一個人,還請公子以慈悲為懷。」
這中年人越說越殷勤,定然覺得遇上陸仲愷很不容易,萬萬不可放過。陳靖仇一聽他要算卦,心裡倒是定了定,心道:「這個倒還能糊弄。看來沒辦法,我就胡扯幾句吧。」他所學鬼谷秘術、中醫卜星相、武功法術,各門皆有,陳靖仇雖然只學了武功和法術,但要說幾句卜算卦辭騙騙外行人還是不在話下。他見這中年人糾纏不清,實在脫不了身,心道:「反正你讓我尋人,又不是馬上就尋得到,我就算胡扯你也是死無對證。」想到這兒便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能久留。」
中年人聽他答應了,大喜過望,深施一禮道:「多謝陸公子,請公子與這位姑娘隨我過去吧,就在前面不遠處的橋邊。」
拓跋玉兒見來了個中年人,硬要拖了陳靖仇走,有點莫名其妙,但陳靖仇已跟著他走了,她也只得跟了上去。中年人說他家就在附近,倒也不假,走了沒幾步,拐了個彎,便是一座石橋。中年人指著橋畔一間木屋道:「陸公子,那兒便是舍下,請陸公子移玉。」
陳靖仇見這中年人雖然衣著樸素,但言談舉止甚有風度,心道:「這人只怕是個破落的世家子弟,又住在江都,說不定當年我大陳覆滅時與親人失散,一直想要尋找。」他對卜卦只是個嘴把式,哪能真箇算出來,想到這人如此懇切,自己卻要讓他失望,不覺心裡有點不好受。
中年人走到門前,大聲道:「阿貞!阿貞!」屋裡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德言,你回來了?」
人隨聲出,走出來的是個荊釵布裙的中年女子,年紀將近四十。一見這女子,拓跋玉兒便是一呆,原來這女子姿容秀麗,態度嫻雅,一張臉竟有三四分與陳靖仇相似。她呆了呆,那中年女子看見陳靖仇亦是一呆,中年人已上前道:「阿貞,這位便是醫卜雙絕的陸公子,我恰好遇上他,將他請了過來。」
女子看了看陳靖仇,微笑道:「原來是陸公子。小婦人見過。」中年人道:「陸公子,這便是賤內。對了,在下賤姓徐,草字德言。」
陳靖仇道:「原來是徐先生和徐夫人。」心裡卻不住打轉,忖道:「徐德言這名字好熟,似乎在哪兒聽過。」一時卻想不起來。走進屋中,他見這屋中雖然甚是狹小,但佈置得清雅不俗,打掃得一塵不染。正在心裡嘀咕,徐德言道:「陸公子請坐。在下有一事相求,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