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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都走了。&rdo;
再次陷入久久的沉默。
我拉下閘門。
2003年雲南省本科線為350分。我的實考分加上&ldo;邊疆少數民族照顧&rdo;的30分,恰好觸線,被一所林業高校錄取。
申明的乾爹--申偉烈士的戰友,要派車送我,我搖搖頭。
&ldo;也好,到了昆明要好好念書。如果再犯了事蹲派出所,伯伯和石頭的叔都幫不成你了。成了氣回來多照顧我們家申明。&rdo;
&ldo;嗯,&rdo;我點著打火機,為他點燃煙,就此辭別。
第六節 九號公寓
2003年9月13日,昆明市,某林業高校。
風似無邊的海洋湮沒整個山頭,雨點逐到深藍色玻璃上,大廳內淌流著來歷不明的音樂。透簾遠眺,視野裡的校園渾如漂亮浮於城市海洋邊緣的小島,沉沉霧靄壓制著來自於另一個斷層時空的陌生感。
肖揚又搶走我一支煙,饒有滋味地點燃吸著。作為在英語分級測驗中唯一一個交卷比我快的人,他有權這麼做。
這樣便過了大一個上午。
午後的數個小時裡,我們在山下的一家網咖進而昏天暗地地k著cs。肖揚說他得向家裡匯報&ldo;補交&rdo;的學費了。
我獨自乘著公車離開這個山頭。
日光貫穿公車軀體,搖曳於群山與街市各處,唯獨不見秋色。我倚在車尾的長長座位上,記憶的碎片或滿天飛絮或孑然飄零著,倘有中世紀西歐劇院的散場曲,微渺的聲息,鑽過地球核心傳導而至。陌生的城市旋轉與身外,緩緩車流,匆匆人行,不厭其煩變幻角度的混合光線,一切景象彷彿老式電影機投影於幕布上的黑白片花。
理工大學本部,公寓走廊內似乎24小時都放射著緘默的光線,鏗然腳步聲反而蒼然無力。
於成正趴在心愛的手提電腦前,舔著咖啡杯內壁,在價格不菲的音箱前豎著耳朵,蹬一雙拖鞋晃蕩,偶爾從我的煙盒裡抽出一支,模仿某種姿態嗅一嗅,扔回給我。他從來不吸菸。
無意中翻出一張韓國第一代tta組合的cd專輯,&ldo;你怎麼會有這東西?&rdo;我略顯驚詫。那個紛紛擾擾的時空,每當我百無聊賴地播放這音樂,他總會表示出極端的無奈,其實我不過是懷念一個在商業時代裡芸花一現的演唱組合以及她們唯一一張正式發布的專輯。
&ldo;你很久以前……&rdo;他刻意強調&ldo;很久&rdo;二字,&ldo;不是老在聽麼?我換音箱時發現它除了比較適合試音的外聽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rdo;他彈出光碟機裡的倉備,放入cd,似乎以一種從未試過的姿態重新目視年輕的歌聲飛出揚聲器。
&ldo;因為你關注的是音響,而不是音樂&rdo;,我憚了憚菸灰。
他開竅了---懊喪地取出cd,示意道,&ldo;歸你了!&rdo;
&ldo;99年……有點奇妙,我發現&rdo;,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話。我愣了半天,猜想他指的是當年納斯達克股暴跌這類和他牛馬不相及的事。半夜裡,風把靠在陽臺邊的破玻璃吹倒在地,順勢灌入沒有屏障的寢室,其它人嗯了一聲又鑽進被窩。我起身在閃電的余光中摸索菸草和打火機,起身繞過一地殘碎走上陽臺。
右方向有個鐘樓,指標竟是與鐘盤渾然一體的,也看不出有高壓水塔之類的用途。我好不容易點燃煙,面對這座與蓋一所山村小學同價的裝飾性建築,毫不吝惜地吸著。良久,直覺身在無人煙的荒山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