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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車常撐開眼，伏到偵聽器械前，湊到耳麥旁聽。這是什麼語？好熟悉。
&ldo;羊總，羊總。&rdo;庭車常喝到肖楊連滾帶爬過來，搶過耳麥，聽著，他露出一種只有庭車常見過的複雜眼神。
肖楊一字一句地慢慢翻譯道：&ldo;親愛的野谷小姐，想你的長田回來了，你有沒有在想我？我已經進入警戒線了，你看見我了吧？不用擔心，高空偵察機竊聽不到這裡來。村上課長和農克祥到安拉去了，現在我是老大。看到我手中拿的東西嗎？是一支漂亮的手槍，猜對了，只有戰功赫赫的高階軍官才有資格配帶，哈哈哈這是一個支那特種部隊中校的遺物，他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裂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村上課長允許我收藏這支戰利品。不不不，不是我打的，是一名優秀的車臣狙擊手打的，就是走在我身後的這位，他真是我的偶像…快到入口了，稍會再說。穿上你的白色內褲等著我，先親一個。先親一個，先親一個，先親一個。呵呵呵呵呵。&rdo;
肖楊呵呵傻笑著，慢慢放下耳麥，看著庭車常，庭車常同樣露出憨厚的笑容，只是沒出聲。陸為明看著這兩人，早已不寒而慄。
蔣雲仍在擦拭那支帶消聲管的88u狙擊步槍，褐色泛著金光的子彈被一粒一粒地按入彈匣，沒有一絲聲響，良久，他吐出兩個字，&ldo;西瓜。&rdo;
肖楊驟然躍起，他像一隻扯下了羊皮的狼一般瘋狂地摧殘著一顆樹，一手撕下一塊樹皮，一手挖出一團新鮮的滲著人血的樹肉，口中發出嗷嗷聲。庭車常一把提起肖楊的一隻腳使勁一拉，順勢用身體鎖住他的四肢，竭力讓他安靜下來。肖楊啃了又吐了幾泡泥土之後，嗚嗚哽咽，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哇地哭起來，他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感情。
毒辣的太陽烤著這塊方寸之地，噬咬著四個血肉男人的身體各處，肆無忌憚，毫不留情。
(三)
落人谷外西南面。
交叉路口布滿了由裝甲車和樹幹組成的臨時哨卡，道路兩側險要點赫然擺著四輛中國製造59d式坦克，除了懸掛緬甸聯邦政府旗幟外，這支部隊的官兵的臂上一列帖著一塊一般政府軍部隊沒有的黑色豹頭徽標，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政府軍中的精銳。他們中間還有一名中國陸軍上尉軍官，他瘦長的身材、冷冷的面色，靠在一輛裝甲車旁抽著煙。路人並不感到意外，中國軍警人員進入緬甸、寮國執行聯合禁毒任務已是司空見慣，然而這支突然出現在擁有高度自治權的特區轄區內的政府軍部隊並不是來盤查毒品的。
&ldo;佤聯軍已在北面集結完成了。&rdo;緬軍指揮官悠閒地走過來，對申明說道。
申明摸出煙盒遞一支給他，思量片刻，問：&ldo;南撣軍那邊打過招呼的吧？&rdo;
&ldo;佤聯軍好歹也是政府邊防警察編制的，這次過來不是搶南撣軍的地盤，配合完行動後照樣會撤回去。佤聯軍在那壓著，南撣軍還是會遵守協定的。呵呵，南撣軍以往跟佤聯軍交鋒時沒少吃過李自如的苦頭，聽說過吧？你們雲南保山籍的知青，是佤聯軍鮑司令的&ldo;諸葛亮&rdo;，前幾年病死了。&rdo;
&ldo;軍人不談政治，來，點上，這是好煙啊。&rdo;申明拿了支雲南產的&ldo;紅河99&rdo;給他。
&ldo;這煙你們那賣多少錢？&rdo;
&ldo;一般嘛12塊5。&rdo;申明說。
&ldo;我們這賣11塊。&rdo;
&ldo;……得，以後我過來跟你混得了？&rdo;
&ldo;行啊，哪天我活不耐煩了拉隊伍上山當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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