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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任何人過來。
欒蓓兒緊緊地抓住上官英培的手,把他領進自己的臥室。黑暗中他們擁抱著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輕輕地前後搖擺,似乎要把他們在海灘的動作延伸到這更為溫馨的地方。
最後她鬆開他,雙手捧著他的臉。“有一段時間了,上官英培。其實,是很長一段時間。”她的聲調差不多有點兒尷尬,欒蓓兒對承認這一點確實感到尷尬。她不想讓他失望。
他輕輕地撫摩著她的手指,互相注視著對方,波濤聲從敞開的視窗傳來。她想這很愜意,水聲、風聲、肌膚相親,這是一個今後很長時間內她不可能再經歷的時刻。
——這對你來說相當不容易,欒蓓兒。
——你為什麼這樣說呢?這話讓她很驚訝。
即使在黑暗中,他的雙眼發出的光芒也愛撫著她,擁抱著她像是在保護她,她感覺到了。中學生時代的浪漫情懷終於有了圓滿的結果?而她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不是一個男孩。一個無與倫比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活力。她打量著他。不,絕對不是一個令她回味無窮的男人。
——因為我難以相信你曾擁有一個與我對你有同樣感覺的男人。
——說起來當然容易。她低聲說道,儘管事實上他的話深深地打動了她。
——我不是這樣的。上官英培說。
這幾句話說得如此真誠,沒有一絲油嘴滑舌的口吻,在過去的十五年中,欒蓓兒一直在自己的圈子中努力做自己的工作,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然而談話時間已經過去了。她發現自己在脫上官英培的衣服,隨後他也脫下她的衣服。上官英培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撫摩她的肩膀和脖子。他粗大的手指極其溫柔。她還以為他的手會很粗魯呢。
他們所有的動作都不慌不忙,很自然,似乎他們在長期幸福的婚姻生活中已經歷了成千上萬次,尋找合適的部位去愛撫,去使對方滿意。
他們鑽進被子幾分鐘後,上官英培倒下來,發出粗重的喘息聲。欒蓓兒在他身下也氣喘吁吁。她親吻著他的臉,他的胸,他的胳膊。他們的汗水融合在一起,他們的四肢交合在一起,他們躺在那裡談論著,不慌不忙地親吻對方,在兩小時中他們時睡時醒。大約在凌晨三點鐘,他們又一次做愛。隨後他們倆筋疲力盡地酣睡了。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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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秀尊掛了電話,茫然地盯著桌上的報紙,她在心中回想著最新的進展。幾分鐘後電話又一次響起時,她幾乎不想接,她知道這是誰。
熊慶升對她講話時比任何時候都冷漠。她必須立刻去會議大樓。這就是他跟她說的一切。她下樓去車庫時,有幾次她雙腿發軟,幾乎跌倒。她的本能告訴她,她被召去,是要參加判處自己職業死刑的會議。
會議室很小,沒有窗戶。熊慶升在那兒,還有局長鄭相林。鄭相林坐在桌首,手指轉動著一支鉛筆,他一直注視著她。她認出了屋裡的另兩個人,檢察院的律師和一個反貪局職業監督科的高階調查員。
鄭相林語氣堅定地說:“坐下,司徒秀尊。”
司徒秀尊坐下了。她沒有任何罪過,那麼她為什麼感覺像心臟裡有一把挫刀呢?
他瞟了一眼檢察院的人:“我們有些情況要跟你討論。不管怎麼說我得建議你,如果你願意的活,你有權讓律師在現場取證。你明白我的話嗎?”
她試圖做出驚訝的樣子,但卻不能,因為剛剛接到了馬知行的電話。她肯定在他們看來她不自然的反應反而更讓她顯得有罪。她在考慮馬知行打電話時所選擇的時間。不大相信陰謀的司徒秀尊突然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的觀點。
——我為什麼需要律師?
——我們接到了代理你丈夫離婚案的律師打來的電話。鄭相林看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