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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像,可也無法迴避。仍是笑臉迎進來,一一寒暄一陣。
忽聽得一陣爽朗笑聲,外面人報:“八福晉到——”一見文若便道:“妹妹如今是越發能幹了呀——早聽說如今這裡是妹妹當家了,可怎麼外面連個像樣的奴才也不見呢?一個個沒頭蒼蠅似的,我說呀妹妹,四哥難得擺次酒,那拉姐又這麼相信你,你可別躲懶才是。”文若心裡一腔怨憤一腔委屈,卻無處說去,也只得應道:“盡力罷了。”外面剛剛安頓好,文若便見戴鐸帶著幾個家丁回來了,正往裡探頭,知道是那事,忙告了罪,到後廳來。
戴鐸道:“如今找是找著了——是福晉房裡的小丫頭香芸支了銀子跑了,她家原是蘇州的,出去了就忙忙地僱車想跑回去,誰知道被賊盯上了,剛出城就遭了搶,人也給賊殺了,砍得面目全非的,真是活該!”文若一聽,心裡一緊,忽然覺得身子發軟,兩腿之間似有暖流溢位,兩眼一黑便即昏倒。身邊下人早嚇得慌了神,一疊聲的叫:“快扶福晉回房,傳大夫!”
文若因數日來連日操勞,食不好,睡不穩的,身體已十分疲憊,更兼她其實已有了半月身孕,只因忙於家事,並未留意,所以連自己也不知道,這會一聽這訊息,心裡一急,便致小產。
文若一倒,家裡就更不像個樣子了。下人們見無人管束,誰還肯安分做事?因此一向恭肅嚴整的四貝勒府如今卻是裡裡外外混走混撞,客人來了也無人接待。
大夫們忙了半晌,文若總算幽幽醒轉,便要掙扎著起來,詩兒忙按住她:“格格為了這個家這麼拼命,如今連哥兒也掉了,還不愛惜自己麼?管它外面怎樣呢!”文若忽地想起什麼,抓住詩兒:“怎麼秀菊打發人來取牌子,你們都不在麼?怎麼讓香芸去了?明知道她平時手腳就不乾淨的!”詩兒詫異道:“哪有這樣的事?我並不知道。何曾來過?”文若心內更有幾分明白了,冷笑著。
“你們這是做的什麼?看看外面成什麼樣子!”四爺平穩卻明言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來,跟著便見一身朝服的四爺邁進門來,“我……”文若心裡雖然瞭然,卻哪裡能夠說的清楚,滿腹委屈只化作眼淚趟下。詩兒卻氣鼓鼓地回道:“爺這是怎麼了?格格剛剛小產了,還掛心著外面的事,你卻這樣說!”四爺一怔,看向文若:“怎麼有孕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文若哽咽道:“我哪裡知道?”旁邊王太醫忙回道:“福晉本來剛剛坐上胎,依脈象看最多半個月,不曾察覺到也是有的。只因操勞太過,胎兒也還未穩定,因此便小產了。以後還當多作調理,安心靜養為上。”
四爺嘆道:“這是為了什麼?身子不舒服,何苦強撐著。你安心休息吧,外面的事,我自會處理。”雖是極力掩蓋,文若仍然敏感地察覺到了他話裡的煩躁,她不是不知道,今天這場聚會的重要,正因為太重要,才可以成為別人手裡的刀啊!
“主子,您剛剛好一點,怎麼能起來呢?主子……”秀菊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外面傳來,跟著便見那拉氏打起簾子進來,一臉的蒼白。一見四爺,便福下請安,四爺忙拉住她:“你病得正厲害,怎麼出來了?”那拉氏拿絹子捂了嘴,咳了幾下,:“我聽說若妹妹小產了,嚇的人一下子反而清醒了。這不過來看看。何況,今兒什麼日子?沒個人怎麼行,四爺一個老爺們,難道我們作妻子的,還叫你來操心這些家事不成?我就是掙命,也得拾掇好了。”
文若耳朵裡聽著她這話,一字一句更如針刺般難受,事情如何兩人各自心知肚明,可文若是啞巴吃黃連,此時的她,能說什麼?能辨什麼?那拉氏前面替她打點好了,就算病著也不忘讓秀菊“幫忙”,如今更是強撐病體出來打掃殘局——她還能說什麼?勉強支撐身體,對上那拉氏的眼睛,嘴角揚著,語氣卻分明冰冷:“文若無能,辜負福晉一番心意了。如今一切拜託福晉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