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為了補償我當年的錯誤,我邀請你,加入《東都》。」
場景切換至紫宸宮,女皇仍舊站在大殿中間,眼淚撲簌撲簌落下,打濕了艷紅石榴裙。
她捂住流淚的眼睛,嘴角卻笑著,像在演瘋癲的獨角戲。
「我最懷唸的人,已經不在了。」
(二)乾州
光緒十九年(1893)二月,保定府,雄縣,孫氏綢緞鋪內。
天降暴雨,家中夫人即將臨盆,孫掌櫃今日早早關了店鋪,撐起油紙傘,準備回家。
天下不太平,近日連京畿地方都有盜匪出沒。他站在店鋪門口,左等右等,家裡的馬車卻遲遲不到。
他著急上火,嘴裡罵著髒話,將褲腿挽一挽,打算趟著水往路口走。
拐過巷口,他腳下一拌,差點摔倒,抬頭一看,魂都差點嚇飛:一個黑黝黝的影子蹲在牆角,被他踹得悶哼一聲。
幾刻鐘後,孫掌櫃跨過孫宅門檻,一路小跑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聽見後院裡傳來新生嬰兒嘹亮啼哭,才停下腳步,笑得一臉褶子,笑完又抹淚。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同樣被雨水淋成落湯雞的年輕人,臉色蒼白,懷裡緊緊抱著個書筐,聽見嬰兒啼哭,嘴角也現出一點笑意。
深夜,孫掌櫃掀開門簾,走進了年輕人住的廂房,手裡端著一碗薑湯。
「你是俺家的福星,得在俺家多住幾天。」
年輕人已經梳洗過,換了身乾淨的棉布夾襖,正坐在油燈下看寫字。見他來,放下筆朝他客氣笑笑:「孫掌櫃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要不是被孫掌櫃撞見,程某就凍死在路口了。」
掌櫃哈哈一笑,把薑湯放在桌上,轉身就要走,卻被年輕人叫住。年輕人拿起桌上剛畫好又題了字的一幅畫,送到孫掌櫃手裡。
「程某不知怎麼感謝孫掌櫃,平生沒什麼本事,只有書畫還拿得出手。這幅畫,是我家鄉乾州的景緻,畫裡的梁山據說有唐代皇陵,是龍氣所聚,我畫在上頭,恭喜孫掌櫃喜得麟兒,圖個吉利。」
孫掌櫃聽見了,眉開眼笑,收了畫連連道謝。看見年輕人擺在書桌上的書筐,又搖頭感嘆:「小先生,俺長這麼大,頭一回見你這麼愛書的。剛剛都要凍死,手裡還抱著個書筐,哈哈哈。」
年輕人聞言也笑,手卻不動聲色地按上了書筐。
掌櫃走後,他才開啟竹編的書筐,解開一層又一層嚴嚴實實的包書布,拿出蓋在上頭的幾本破書,露出擱在書筐中間夾層的一個泛黃捲軸。看見捲軸還在,他才長舒一口氣。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陝西鹹陽,乾縣境內,月色昏黃。
遠處,梁山的三座主峰在月色中巍然屹立,靠南的兩座山峰東西對峙,中間一條唐代古道,人稱司馬道,早已荒廢多年,蒿草遍佈。
月下,依稀可見墓道兩側的古碑和排列道旁長滿青苔的石像生。
詭異的是,這些石像,都沒了腦袋。
一片寂靜中,蒿草叢裡,隱隱有人影閃動。
兩個彪形大漢,正在草叢裡奮力挖著什麼東西,手裡拿著一根細長鏟子,一鏟下去,提起來時,鏟裡的黃土顏色分明:先是黃的,再有紅的,再是黑的,最下端卻是白色的石膏狀土塊。
「白堊土!有戲有戲!劉三兒,繼續挖!」
兩人正挖得熱火朝天,被稱作劉三兒的年輕人卻發現背後搭上了一隻手。他不耐煩地撥開那隻手,埋頭邊挖邊數落對方:「舅爺,咱說好了,這回挖出來好東西,先給我娶媳婦,再給你家磨坊換頭驢,咋,要反悔?」
被稱作舅爺的大漢沒理他,只是啐了一聲:「還沒挖見寶,你就想分贓了?」說完抬頭,卻僵在當地,眼神直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