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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梔夏定睛一看,是個燃燒瓶。
緊接著便是槍聲,燃燒瓶瞬間起火,熱焰順著破碎的擋風玻璃撲向車內,盛梔夏躲不及只能抬手擋著雙目。
而簡一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依舊不畏不懼地趴在椅子底下,對著聯絡器連連大吼,不知通訊那頭能不能聽清。
這團火彷彿燒在體內,盛梔夏緊攥槍柄忍無可忍,一時間腦子發熱衝下車,站在門後舉槍瞄準遠處那人的頭顱,立刻就想按下扳機。
隊長一看槍口位置瞬間明白她的意圖,即刻大喊:「夏!不能衝動!」
不能衝動,不能真的害人性命。
可她早已無所顧忌,只想完全壓制對方以保住大家的性命。
子彈正準備衝出槍口往前疾馳,後方那輛車突然射來一彈,盛梔夏來不及躲,子彈擦過大腿外側,她被那股力量撞得跌倒在地,一槍射偏。
車前火勢蔓延,簡一舟被熱焰燻得猛咳,沖她喊一聲:「支援已經來了!」
隊長也受了傷,抓緊時間纏好止血帶,槍又舉起來:「既然走不了那就拖延時間!別讓他們跑了!」
盛梔夏忍痛迅速起身,舉槍一連兩發射中對方車胎。
草原之上劍拔弩張,槍口已經灼熱不堪。
在她掩在車旁換彈時,遠處突然下來一個高大男性,一把槍直直對著她,手裡還攥著一個燃燒瓶,隨時可能砸過來。
盛梔夏氣血上湧,一把掏出身側備用的左輪,舉槍瞄準。
當時她清晰地記得手中槍械的重量,與隊長再次大喊著提醒她的那句,志願巡護隊無權奪人性命。
她們只是巡護員,能做的只有協助、救助與守護,從始至終都需要堅守底線。
而有無底線,是亡命徒與正常人最大的區別。
但很不巧,今天遇到了一群亡命徒,盛梔夏只想以同等的兇狠反擊。
這一刻她固執衝動,不在乎刑罰,更不在乎存亡。
然而隊長臨死前都在為她考慮,命令她不能踩過那根線,不要在牢獄裡過上好幾年。
千鈞一髮之際,是隊長奪下她的左輪槍,用自己最後一發子彈代替,正中對方喉口,護了她一命。
這一命的確是一顆子彈換來的,不過並不是隊長打出的那一發,而是正面逆風而來,擊穿隊長額頭的那一枚。
據說隊長的父親曾是底層盜獵分子,十幾歲時父親教她用槍,第一次射殺的就是一隻瀕危犀牛。
後來安葬時才發現,三十五歲的隊長早已寫好遺書,末尾一句關於「贖罪」,據說來源於《聖經》,盛梔夏沒怎麼讀明白。
當時支援力量及時趕到,盛梔夏射偏的那一槍正中犯罪者的右胸骨,那人基本失去進攻能力,兩輛車上總共七人,其中六人受傷,最後均被武裝力量繳械控制。
簡一舟因為盛梔夏的全力掩護,沒有再受傷,並在車輛爆炸的前一刻被救護人員拖出車外,事後纏著層層紗布,只露個腦袋跟母親打了個影片,說自己繼續在草原當導遊,最近能看角馬渡河。
母親挺高興,說你趕緊拍個影片,我發個抖音,還問她,你缺不缺錢花呀,晚點媽媽給你打過去,記得吃飯,不要餓肚子了。
隔天,象群屍體在另一區域被發現,數隻禿鷲正在食腐。
國際新聞對此有過報導,不過三天之後,那些文字就被淹沒在娛樂與商業的泡沫裡。
回想起血液濺到她臉上的那一刻,她意識是空的。
只是有一瞬間覺得,這草原上的風滾燙如巖漿,一絲一縷穿過身體,疼得像刺也像刀。
臥室昏暗沉寂,盛梔夏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說完時彷彿又做一場夢。
陸哲淮不知何時鬆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