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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梔夏沉默著,有點鼻酸,最後閉上眼,半張臉埋進枕頭裡,狠話脫口而出:「何止,我把你碑砸了。」
「這麼絕情。」陸哲淮輕輕感慨,從容道,「那好,我從下面爬出來,陪你一起砸。」
盛梔夏畫面感上來了,煩道:「那我就拿著錘子連你一起砸。」
陸哲淮無奈笑了下:「我不都死了麼,你砸我做什麼。」
她繼續懟:「斷你投胎的路。」
陸哲淮靜了幾秒,柔聲:「那樣的話,以後就真的不能再見了。」
她眼角蓄了點淚,睫毛顫抖時,淚水從鼻樑滑過,滲入枕面:「那就萬幸了,反正沒興趣跟你糾纏好幾輩子。」
陸哲淮似乎知道她哭了,在她耳後輕吻一下,安慰她:「有這一輩子,我知足了。只是一輩子太短,怕來不及跟你賠罪。」
盛梔夏緊緊閉著眼,在緩緩流出的淚水中長久沉默。
後來睡著了,她無意識翻身鑽進他懷裡,在夢裡枕著一片被暖陽曬溫的草地。
陸哲淮一夜未眠,抱著她輕輕給她拍背,回憶那些過往,想著漫長的歲月裡,要給她一個踏實的未來。
窗外大雪未停,夜色依舊昏沉。
大西北的風,從遼闊原野刮過祥和小城。雪片零零散散隨風逝,種子似的落向遠方,待開春時節綻放灼灼山桃。
很久以前,陸哲淮對現實的考慮大於對感情的執著。
當時年少,拿著一封泰斗級的推薦信順利進了麻省,靠著家裡的關係在海外順風順水,事事無憂。
最後才發現,那些饋贈早就標了價,日後要一一償還。
到頭來,婚約解除,孟老教授冬夜去世,死前或許對他寒心。
以至於他每每想起兒時受他指導的日子,心裡就像落了一捧砂石,磨碎了扎進肉裡。
相比之下,伯外祖父倒不是什麼好人,借著一場懲罰謀利,差點將他害死。
但是小時候,因著伯外祖父的管教,一年又一年束縛著,他才沒有在那樣充滿誘惑的環境裡,長成一個荒淫無度的浪蕩子。
好像萬事萬物都相互制衡著,要說好,也沒有多好,說壞,倒也不多。
現實就是這樣無法改變,它生硬冰冷,而有血有肉的,只是一顆心。
他的心不應永遠裹在現實的殼子裡,總是權衡猶豫。
為了感情不顧一切,在旁人看來那是「愚」。
然而他想,今後當個愚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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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盛梔夏睡眼惺忪接到陳聿的電話。
沒想到他還沒走,說要和她一起吃頓飯,就在縣裡隨便挑個小飯館,不耽誤她多少時間。
「在哪兒吃?」陸哲淮躺在身後幽幽冒出一句。
「」她回頭瞥他一眼,「你管我們在哪兒吃。」
「我能去麼?」陸哲淮挑釁似的問出這句話時,電話還沒掛。
盛梔夏拿著手機剛想說「不能」,陳聿就在聽筒裡陰冷道:「想來就來,我也有話要說。」
於是陸哲淮真的跟著去了。
陳聿在飯店二樓訂了一個小包間,中間不大不小一個圓桌,暖氣很熱烘,菜點的不多,但都是她愛吃的。
三人在圓桌旁呈一個三角形的位置,各自分開坐,服務員上菜時還以為他們不熟,像臨時湊的飯搭子。
盛梔夏面前一碗熱騰騰的西北牛肉麵,她拿筷子翻了兩下,問陳聿:「還繼續待在澳區嗎?」
陳聿一手拿著小羊排大方咬著,嘴角沾著孜然答她:「嗯,再過幾年應該要紮根了,看情況吧。」
另一邊,陸哲淮按著手機,面前菜餚沒怎麼動,只是時不時掀起眼皮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