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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與這些微不足道的手段相比,趙元衝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在這盤根錯節中能安全無虞活下來,謝玿又何須計較那些人人用得的伎倆。
她雖這樣想,卻終究心中難過,又想起一些父輩舊事,更覺如芒在背。於是冷笑一聲,脫口而出,“對,正是,你們姓趙的一貫如此智計卓著,不將人利用榨壓到最後一口氣怎肯罷休。”
此言一出,兩人皆是齊齊一怔。
房中靜謐如常,半響無言。
“阿玿...如今你我如此情切,當真還比不過這些恩怨舊事麼?”
一瞬間謝玿心中苦澀悔意糾纏,又是喜他情深意切惱他隱瞞頗多,又是悔自己口不擇言。
半晌後,卻聽趙元衝忽然低笑一聲。
謝玿一怔。
趙元衝道,“我這會兒才回過味兒來,阿玿,原來你是吃醋。”
謝玿懵懵然聽他說完,因隔閡未消,登時有些惱羞成怒...趙元衝說的也是事實。
趙元衝一聽她在被中悶悶冷笑就知不好,果然,他忙起身閃避,就見枕頭床飾等物齊齊朝著自己方才坐的地方飛去。
謝玿一看打不著,掀開被子起身,光腳著地,就去拿一旁桌上的茶杯茶碗茶壺。
趙元衝忙往門外躲,口頭制止道,“不許動氣,不許動氣,這幾天不許動氣。”
扔過去的短靴堪堪砸在那合攏的房門上,謝玿坐在床沿深呼氣半晌,翻身打挺,捲了被子重新睡了。
如此鬧了一番,她心中苦悶煩躁竟似少了許多,發了一通脾氣後也有些疲累。
趙元衝在門外合上房門,未見方才那般歡喜神態,只唇角微微含笑,卻眉心微鎖,略帶難意。剛剛那番話雖說並無虛言,但目的卻是為了挑些她喜歡聽的話說,如今她有傷在身,若再在這些事上糾結盤桓,無異雪上加霜。現今她雖疑心隔閡未消,但能這樣鬧出脾氣,不再自苦自損,顯然相較昨夜心境,已經好了些許。
許襄兒此時拿了藥正要去熬煮,見著趙元衝過來,腳步微閃,下意識就想躲。
趙元衝只默默看了眼她手中藥材,轉身走了。
許襄兒暗自籲出口長氣,對憐音道,“這人好可怕,我不想看見他。”
“我們公子其實待人很好的,只是...”憐音想了想,又道,“只是你規矩些小心做事說話,公子從不無故責懲隨意遷怒的。”
許襄兒一驚,“小心辦事說話?多嘴了會怎麼樣?”
憐音聳肩,“那估計就很難活得久了。”
“那這還不算可怕?!不算喜怒無常?”
憐音張了張口,又打住,還是說了,“我聽賀奔說,過幾天我們離開允州,要帶你一起走,以免悅堯山莊再對你下手。”
許襄兒一個勁搖頭。
此時賀奔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道,“你再想想,命更要緊。而且屆時刑部為李忠達定罪判罰,也需要你做人證,莫非仇也不報了?”
許襄兒認真思索,確實,小命更重要,仇也得報。
她怯怯的問,“那...我每天跟著阿玿姐姐,不去他眼前晃,他該不會喜怒無常到找我茬吧?”
賀奔沉默了,憐音也沉默了。
賀奔偷偷瞧了眼她,她此時洗去了一臉白灰,只見面貌清秀雙頰豐潤,大大的眼睛在圓圓的臉上說不出的可愛靈動,不禁臉紅了紅,又說,“跟著謝玿其實...不算良策。”
憐音看到賀奔臉色,差點笑出聲,雙眼一轉,說道,“我家公子其實不可怕,只要你記著一點...”
許襄兒認真側耳傾聽。
憐音道,“千萬不要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招惹他。”
許襄兒道,“那他什麼時候才算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