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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歷史] 《奔流》作者:[日]田中芳樹【完結】
第一章 淮河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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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底染成一色青綠的初夏沃野,於淮河的兩岸廣布著。陰曆四月的陽光毫不吝惜地灑在地面之上。讓無涯效憑義和青空之歷卿果按相溶,這樣一個晴朗的日子,不由讓人產生就如同往某個方向直走就能走到天上般的錯覺。它是這樣地溫暖而不炎熱,既舒爽又怕人。
&ldo;真是平靜呀!&rdo;
在沿淮河南岸的道路上,一名旅人孤零零地騎馬獨行著。這名跨於平凡的褐馬、腰間佩劍的年輕人,正悠然地望著平野和河面。看來身份應當不低,但卻沒帶任何隨從,大概是十分輕鬆隨性的旅程吧!二十歲出頭的他,並非擁有出眾的容貌,但深澄的雙眼中,卻充滿了知性的活力。
淮河幾乎每年都會發生的洪水,是在自此時代六百年以後的事情:由於南宋與金之間的對立抗爭,使得黃河流道改變而流進淮河之中。此後,雖然黃河後來恢復了舊有的河道,但一度河道受奪的淮河,在經過這樣的大異變之後,河道便失去了安定,而成為洪水接連不斷的河川。不管是河水還是人,有&ldo;惡鄰居&rdo;在旁,不受影響也難!這跟&ldo;近朱者赤,近百者黑&rdo;的道理也有些相像吧!
在南北朝代,淮河還未受到影響,以其安定的河道穩定地流著。兩岸的土地肥沃,上有些微的起伏,春花夏綠,秋天則為殼物成熟的季節。對植物好的環境,對昆蟲也是一樣,蜂蝶等羽蟲在草叢花間飛舞跳躍,甚至跑到了路上馬匹身旁。馬兒不快地擺動著尾巴,而馬上的年輕人則揮舞著手臂努力驅趕著蟲子。
&ldo;看來只能死守著淮河一線,以防止魏軍南下了!&rdo;
年輕人發表了言論,卻是和周圍平靜的風景完全不搭的內容。
&ldo;即使淮河防線遭突破,還有一條長江呀!長江的河幅有淮河的三、四倍,自古就有足與百萬兵力匹敵的說法,若是將兵力集中於長江南岸、構築堅固的陣地,這樣會不會對阻止魏軍上陸更有效率呢?&rdo;&ldo;不行,不行,如此一來就等於放棄了居住在長江以北的數百萬百姓了!守護百姓的安全對朝廷的權威和信賴有絕對的影響,如果忘了這一點的話,那國家就會從內部崩壞了!&rdo;
問答的聲音都出自同一個人物,馬上的年輕人非常認真地在自問自答著。如果他是在建康(現在的南京)暄鬧的大街上這麼做的話,路上的行人大概多半會離得遠遠地讓開路來吧!像這樣子的言行不被認為是神經病才有鬼!
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有此自覺,依然一派悠閒地順著馬往西邊走去,而口中的哺哺自語也未曾間斷:
&ldo;不過魏軍真的會大舉南下嗎?這說不定也只是個傳聞而已
&ldo;不,一定會南下的!現在他們不是正在攻矛州嗎?這就是前兆了!&rdo;
&ldo;然而這也可能只是杯弓蛇影呀!&rdo;
杯弓蛇影,這是發生在晉代的故事:主角是一名叫樂廣的人,他為官清廉而有能,還有治退狸妖的故事流傳下來。有一天,他在宅中招待客人,然而客人在喝7他功的酒回到家後卻臥病在床。樂廣前往探病時,客人對他說道:&ldo;前幾天在和你喝酒時,於杯中見到蛇的蹤跡,雖然感覺不對,但還是把酒喝了。結果就發燒而很不舒服,我想大概是那蛇作祟的緣故吧!&rdo;覺得奇怪的樂廣回家調查,發現在與客人飲酒的房間壁上裝飾著一張很大的弓,而它在杯中映照出來的樣子就像是一條蛇。將詳情告訴客人後,客人的病即不藥而愈。這個成語於是被用在&ldo;為莫須有的事情而窮緊張&rdo;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