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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讓不少人都細細打量了他一眼。
“萬年來用靜虛仙君比喻的英才還少嗎?可惜個個不得善終。所謂剛則易折,這世間常有劍修初露頭角,讓人覺得天下英雄竟出其輩,奈何太過剛健,已失其位,走下坡路在所難免。自從玄微真人修為從元嬰跌落至金丹,這摩雲崖劍痕也就成了人手一份的價。多年以後,那些個曾敗於玄微真人劍下的前輩修士個個成就元嬰,享三千年壽元,坐化後還可元神轉世,隕落消散的金丹修士又有幾人記得?可見修道一途,還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切不可貪功冒進,好勇鬥狠,為求一時之快啊……”一位修士搖頭晃腦下了結論,不少人緩緩點頭,貌似都深有同感。
“哼,又見操碎心繫列……”一個女童稚嫩清脆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正是剛剛升任玄微真人腦殘粉和鐵桿候補劍修的夏元熙,她斜眼睥睨這群高談闊論的渣渣,嗤笑道:“我在說的是你們啊……什麼時候胎息和旋照也能被稱為隕落了?你們這群就算現在馬上立刻死掉也只能說是‘離世’‘故去’吧?討論人家金丹擺出一副深切惋惜的樣子給誰看?說別人要隕落的時候請想想連‘隕落’都不夠資格的自己吧~只會背地裡抱著陰溼的可悲心態對別人評頭論足,有沒聽過一句話叫‘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你!放肆!”
“狂妄!”
“今天某就要替你家長輩好好教訓下你這無知小輩!”
一位手快的修士祭出個銅鈴形狀的法器,眼看就要砸到夏元熙身上。只聽“鐺”一聲脆響,夏元熙身前浮現出一道符籙組成的盾牆,把銅鈴扭曲得四分五裂。
“你們可以試試我包裡有多少張符。”夏元熙看起來躍躍欲試的模樣讓眾人面面相窺。
圍毆之下肯定能殺了她,但是擊破她的符籙防禦要填多少法器進去就未能可知了。而且這女童出身不明,殺掉可能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還會被主持遴選的內門弟子不喜。萬愷行盛怒之下也細細思索了一番,按近日得到的內部訊息看,夏元熙這表現註定是要被淘汰了,等自己進了崑崙,要怎麼捏扁揉圓都可以,也不急於一時。當下皮笑肉不笑地攔下群情激奮的眾人,好言安撫,這時的夏元熙早就下山不知道晃到哪去了。
“噗……哈哈哈哈……”玄幽子王詡拍著椅子扶手,前仰後附,樂不可支,面具後的聲音雖然沒有聲調語氣變化,可是聳動的雙肩足以表達心中的愉悅。
任惟志對自己怪誕的面具師父不按牌理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等王詡笑夠了,才繼續平靜地回報自己外出遊歷的經過。
“徒兒呀~為師給你找個師弟怎樣?”
“您又怎麼了……”被打斷的任惟志扶額道,一般師父突發奇想的時候就意味著麻煩的降臨。
“不要這麼如臨大敵嘛……為師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還是個女師弟哦~”【注2】“師父……您該不會被誰奪舍了吧……”
無視一向穩健的徒弟驚掉下巴的樣子,面具道人右手支著臉,斜倚著靠背和扶手:“不過還尚需考查一下,徒兒你也不要太過於期待啊……話說回來,這個時段那人應該也在,真想知道他作何感想。”
而離摩雲崖不遠的望霞峰步天台,一位星冠羽士正閉目撫琴,神姿從容弘雅,瀟灑清絕。修長的手指拂過冰弦,泠泠希音如水銀傾瀉而下。周圍不少麻雀、鴿子之類雜七雜八的鳥圍成一圈,似乎已經聽了很久了。
夏元熙在山道上疾走,自從看了方才的劍痕,心中彷彿有什麼正呼之欲出,可是心浮氣躁又靜不下來打坐,想來場痛快的較量,卻無恰當的對手。方才崖上眾人雖然劍拔弩張,可是顧慮太多,氣勢上始終無甚戰意。或許當時還是應該留下?夏元熙正暗暗後悔,前方的石板路遠遠傳來“噔噔”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