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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日,寮國一年一度的潑水節到了。
每年節日氣氛最濃烈的當屬琅勃拉邦,寮國小姐彩車遊街吸引世界各地遊客的到來,讓琅勃拉邦的房價漲了三倍。
坐落於13號公路邊的噶西小鎮顯得就沒那麼鑼鼓喧天,我也是第一次近距離了解寮國人的風俗習慣。
早上十點,小舅子艾發動了三十多年的雅閣汽車,丈母孃和luan坐上了小車,阿萍騎著摩托車載著我,烏拉自己獨自騎一輛摩托車,一行人要去給去世的老丈人上墳。
老丈人的骨頭放在自己山頭,就是嗑藥舅子住的木屋的那座山上,這是老丈人生前給自己選的風水寶地。
一座白色的佛塔立在山坡處,老丈人的骨頭就鎖在佛塔裡,大山凸出的岩石像是一把雨傘為佛塔遮風避雨。
阿萍和丈母孃摘取旁邊的野花,不論什麼顏色全部都摘了下來,小舅子艾從山下木屋的水龍頭提了兩桶清水上來,母女倆把野花的花瓣灑在水桶裡,接著丈母孃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了兩瓶只有十毫升的香水倒入兩桶水裡。
那是一種禮佛專用的香水,這樣兩桶水就變成了有香氣的水,丈母孃拿起一個塗有銀漆的碗,舀了一碗水像澆花一樣圍繞著佛塔澆水,邊澆嘴裡邊念著:
“satu satu···"
我猜這種“洗骨”的風俗和上墳燒紙錢異曲同工吧。
然後丈母孃的子女一個接著一個開始舀水澆佛塔,佛塔也被沖洗出淡淡的香味,我則是最後一個澆佛塔的人。
潑水節最先潑的是去世的先人,這類似於大年三十團年飯先給祖先上墳,如果我沒有一個寮國老婆我是無法理解的。
······
整個“上墳”的儀式進行了不到一個小時,回到家後,眾人開始第二個儀式給丈母孃洗腳。
這個儀式我覺得類似新年長輩給晚輩紅包,記得我們小時候過年,村裡的長輩調侃晚輩道:
“給爺爺磕一個,爺爺給你紅包”
在寮國這個儀式不需要調侃,晚輩們半跪,半蹲,斜坐,或者全跪在地上,丈母孃坐在沙發上,手裡遞出一根白線,離得最遠的孩子牽著最後一頭,中間的孩子手掌虎口處搭著白線的,等待丈母孃唸完一遍”satu"之後,他們把一整條白線剪成一節一節的短白線。
在丈母孃祈福的時候,所有的子女全都低著頭嘴裡跟著默唸,搭著白線的那隻手抬高,這種祈福的場景我在寮國很多的寺廟裡都看見過,是佛祖賜福眾信徒的畫面。
這時祈福進行到一半,接著丈母孃用那一節一節的白線拴在每一個子女親人的手腕上,每栓線一個人他都念一遍“satu",栓完線在自己身邊的籃子裡拿出一個煮熟的雞蛋交給他們,相當於發紅包。
在給我栓線的時候,丈母孃在我的線上多繫了一千老幣,相當於三毛錢,阿萍的意思長輩繫了錢你最好也返給長輩一些錢。
於是我掏出十萬老幣送給了丈母孃,丈母孃開心的快要把假牙笑掉了。
······
祈福儀式結束開始第三個環節:吃飯。
這個和大年三十團年飯一樣,只是這裡吃的不像中國一樣那麼豐盛,丈母孃昨天敲死了兩隻雞過年。
兩隻土雞都是公雞,兩隻都不下蛋的雞是小舅子艾養的,昨天丈母孃揹著他用木棍敲死了兩隻雞,小舅子艾昨晚知道後生了一晚的悶氣。
丈母孃說:
“你養它幹什麼,又不下蛋還浪費糧食”
小舅子委屈的回答:
“那是我養大的,是我的朋友,吃了不好”
丈母孃硬氣的懟道:
“是你的朋友嗎?死了也沒見你埋葬它們,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