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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芸菡笑笑:「不必單獨備我的,在小廳裡一起吃就是。」
溫幼蓉扯她袖子:「我在房裡吃,你跟我一起。」
召慈和付雯玉同時轉頭看過來,不同於早晨那逆光的匆匆一瞥,此刻她們看的很清楚。
出來之前,鄭芸菡細心地讓真兒善兒為她梳洗打扮,少女粉裙襯容光,仙髻點珠飾,是個極漂亮又帶點稚氣的姑娘。
鄭芸菡選廳中吃,是不想別人覺得她來幷州,是來享福的大佛。
可溫幼蓉沒有這種顧忌,她撂下話就走,鄭芸菡對付雯玉說了句「就在廳裡」,跟著追出去。
付雯玉輕輕點頭,繼續切菜,召慈抱著手臂:「鄭大人公務繁重,鄭姑娘也就罷了,可那一個,是來享福的?」
付雯玉:「想來確是水土不服,好吃好喝伺候著,也就沒什麼了。」
召慈沒說話,默默看著她。
從付雯玉母女住進刺史府就開始,召慈就留意她了。
她其實並不怎麼看的上付雯玉,從前賈燕像只花蝴蝶亂飛的時候,付雯玉看不起她,可眼下她還不是跟賈燕一樣?
一丘之貉,自命什麼清高。
召慈笑一聲,走出廚房吩咐隨行奴人:「去餚香樓訂桌菜,直接送到刺史府。」
付雯玉動作一滯,輕輕抿唇。
若她是郡守之女,有灑脫的豪情,出挑的模樣,她也能出手闊綽,向人示好時亦不卑微。
可她只是刺史副手之女,無財無貌,再用心誠懇,也掩不住那份卑微。
……
鄭芸菡追出來並未見到溫幼蓉,問了人,說是往前廳去了,思及二哥辦公就在前廳,鄭芸菡不放心追過去。
溫幼蓉確然轉悠到前廳來。
正值午時,是鄭煜澄定的休憩時間,在此坐了一上午的副官們多會出去走一走,下人傳飯時再回來,通常是在廳內合食,若有女眷在場,便在兩邊隔屏風分開坐。
溫幼蓉掃了一圈,發現桌邊有寫廢的紙團。
捻起一隻展開,上頭全是數字,像在算什麼。
她也不在意,回憶鄭芸菡折的小兔子,一步步模擬,摺好後對著扁兔子的嘴狠狠一吹,一隻滿身褶皺的兔子蓬勃脹起。
有趣!
她興致勃勃去折第二隻。
斜裡伸過來一隻白淨的手,手指修長漂亮,不緊不慢抽走她手裡的紙,五指一握重新揉成團,丟回原來的位置,語氣平平:「好玩嗎?」
溫
幼蓉嗅到一股提神醒腦的甘松香。
她也不看來人,聲線動聽,語氣真誠:「好玩。」
鄭煜澄拖開椅子,輕撩衣擺入座:「偷看朝廷機要密件,輕則入獄,重則杖斃。看的越多,罰得越重。」
他面容溫和,唇角輕牽,抬手對著那堆廢紙團做了個請的動作:「隨意。」
溫幼蓉怔了一下,指著廢紙團:「這分明是不要了的。」
鄭煜澄順著她的話點頭,態度明確:「便是燒的只剩一個字也是機密,照罰不誤。」
溫幼蓉抬手拍拍心口:「還好還好,我一個字也沒看到。」
鄭煜澄長眉輕挑。
溫幼蓉黑眸輕轉:「你不信我啊?」
她給他出主意:「不然你考考我上頭寫了什麼,我若答得出來,你再罰我嘛。」
鄭煜澄有被這種思維冒犯到的感覺。
溫幼蓉細細打量著男人的神情,漸漸露出瞭然之態,「喔——原來你就是想罰我啊。」
她像是解了惑,倏地一笑,探身用雙臂將所有紙團全攏過來,拖來椅子坐下,慢條斯理拆開,繼續疊她的小兔子,嗓音清嫩:「那你隨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