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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團的商離,一高一低,彼此相望守護。正前方篝火或明或暗,映出兩張稚嫩又老成的臉。
成長並非一朝一夕,但往往在須臾之間。
“小元,往後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要衝動。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成為你的負累。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我相信你。你要答應我,這件事之後,我在軍中無論是被罰還是遭遇冷落,該我承受的,都讓我一個人面對。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這是韓家人該受的,我身上流著他的血,本應如此。但你不是。你把自己藏起來,躲得遠遠的,不要沾惹是非。”
“可是我做不到,對你不聞不問。我是你撿回來的,沒有你就沒有我。”
“你幫了我許多次,早就兩相抵消了。我怕欠你太多,無力償還。”
“一家人談何虧欠。既然命運讓我來到信都,與你成了家人,我就該盡我所能守護你。”
“家人就該互相照顧,就該是彼此的負累。你就算能照顧好自己,我亦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雨絲浸入火堆,火勢漸暗。
在雨中一立一坐的兩個人,同時一聲長嘆。
陸疆隱於營帳之間,看著那兩個少年在雨中安然自若,胸口一股濁氣不吐不快,可偏生又不能一吐為快。
箭矢不時從半空飛過,只聞破空之聲,卻不見有人出現。這是陸疆樂於看到的,說明韓凜的行事算是得到認可。幾次關於韓凜的爭議衝突之後,陸疆聽到不少的微詞,並非都與姚尹一樣,認為韓凜不應該來到徵北軍中。
因此,陸疆決定徹底將爭議終結。
姚尹有他不能放下的執念,但他不該動殺念。
“將軍,姚長史已收押,聽候將軍發落。”龔辰掌軍紀事,受了二十軍棍仍要忙前忙後,疼自是不必多說,“末將告退。”
“安孝。”陸疆叫住他。
龔辰咬牙,“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你說說,依韓家兄妹的感情,我是否該把韓家女公子趕出軍營去?你看,她守著長兄坐在雨中,能討到不少的同情。這會影響結果的公平。”陸疆眸光不善,“韓凜日後在軍中行事,難免要被議論。”
龔辰說:“將軍這話是不對的,他們是一家人,風雨同舟,有何不可?而今日之事,她也身在其中,討幾分同情,並無不可。說到這,我的箭呢?”
陸疆回頭睨他,卻見龔辰把箭筒遞給隨行的執戟衛,“一刻鐘射一支箭,天亮之前要是不夠,你再補點。”
陸疆神情微僵,“你這……”
龔辰想了想,“連同陸將軍的,一刻鐘三支,困了換人。”
陸疆道:“你這是作弊!”
龔辰捂著被打疼的地方,強忍著說:“信都大營共有軍士兩萬,一人一支,天亮也射不完的,那牆也裝不下。將軍不就是想讓全軍將士明白,韓凜在軍中並非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