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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自己的腿上,左手從她的頸部彎過去攬起她的頭,右手便一勺一勺地給她喂水。
雖然衣服被雨水溼透,可明月的身體熱呼呼的,溫突突的,柔軟而滑膩。這對姚江河來說,是一種全新的感覺。既便擁抱著妻子顧蓮,他也是缺少這種感覺的。
餵了幾勺子水,姚江河感覺到差不多了,就把勺子放進碗裡。
有一綹溼漉漉的頭髮,蓋住了明月的眼睛,姚江河放膽地將那綹頭髮撩到了明月的耳後,認真地看著她的臉。的確,她臉上的每一個部位,與妻子顧蓮比較起來,有明顯的不足:她的眼睛沒有顧蓮的大不說,眼皮也缺乏顧蓮的層次感;顧蓮的額頭光潔得耀眼,而明月的額頭是缺乏生氣的,這種感覺,就如春天新翻的土地和秋後沉睡的土地那麼明顯;顧蓮的鼻樑挺直、修長而秀氣,象剛被|乳液浸過一樣充滿著柔情,明月的鼻樑雖直,對女孩子來說,不僅短了一些,也略略大了一些;再說嘴唇,明月的嘴唇厚而上翻,顧蓮的嘴唇卻像河岸一朵精巧的小花,既滋潤、溫暖,又洋溢著安詳安靜的光輝……可是,當你調整一下視線,不從區域性而著眼於整體,顧蓮就有些遜色了,如果說用她的故鄉河“清溪”來評價她,是很中肯的,明月卻不同,她不僅有了整體的和諧,更重要的,還蘊含著更為豐富的內涵,透溢位文化女性特殊的氣質。
人就這麼奇怪,好些東西,是學也學不來的。
明月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嘴裡也有了聲音,姚江河興奮起來,又一連聲地呼喚:“明月!明月!”
明月微微地睜開眼睛,但她的視線是模糊的,意識不到是誰在叫她。她將眼睛閉上了,含糊地說:“我冷……”姚江河聽清楚了,憤憤地罵自己該死,將妻子前不久才洗淨的被子拉過來蓋在明月的身上。
與此同時,他聽見走廊上有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肯定是夏兄回來了。姚江河想。必須趕快將明月放回床上,不然,他不僅會有別的想法,還會使他痛苦。
可是,姚江河還沒來得及行動,夏兄就把門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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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兄猛然停了步,木木地立在門口。由於被暴雨來回澆了一陣,他渾身上下流著水,剛剛站定,地上便溼了圓圓的一圈。他的頭髮,像雨淋過的雞毛,在大而圓的腦袋上服服貼貼。他肚子上鼓出一個大包,孕婦似的。
“夏兄……你回來了?……她想喝水,我給她餵了……”夏兄猛地拉開衣服,將肚子上的那個包取了出來,狠狠地砸在姚江河的床上,迅速地轉身出門。
伴隨他身影閃出門外的,是“砰”的一聲門響。
姚江河張了張嘴,想喊夏兄回來,並進一步作出解釋,卻久久地沒有發聲。
他的頭腦裡一片空白。
夏兄扔在床上的,是明月的一包衣服。他想得很周到,不僅用塑膠布包了,還罩在自己的衣服裡,怕一不小心將明月的衣服溼了一點。
姚江河輕緩地將明月放回到床上,準備去喊守門的婆婆來給明月換了,再送她到醫院去。
由於被子的溫暖,明月漸漸醒過來了。事實上,她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昏迷。她的靈魂,好象從軀殼裡脫離出來了,穿過茫茫的風風雨雨,踱回到陽光燦爛的日子。她彷彿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川西遼闊的大草原上。那裡的天藍藍的,與大草原無盡的碧草相輝映。
那裡的天低低的,彷彿天空本身就是一片大草原。在高高低低嫩綠柔軟的草叢中,是一團團白雲似的羊群,藍天麗日之下,羊群緩緩地移動著,如悠閒的紳士一般。你的眼光遙遠地望著它們,稍不留心,它們就把自己潔白的靈光,掩藏在翠綠的草叢中去了,直到風吹起,牧草像波浪般一排一排地向下倒去,羊們才顯露出來。那一刻,它們靜止不動,像種在地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