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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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一直未雨綢繆,早做了安排?”
他哭著問個不休,盧東籬伸手摸到他的頭,用力抬起來,確認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然後,微笑著點點頭,再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太過悲傷。
盧東覺勉力收了淚,卻還是不肯讓盧東籬拉他起來。他抬頭,怔怔看著他的兄長,張張嘴,想問他這些年過得如何,話到嘴邊,卻是一陣心酸,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忽得用力一掙,甩開盧東籬的手,重重在地上叩下頭去。他叩得那麼重,咚得一聲,嚇得盧東籬一顫,臉上略略變色,手上加力想要拉他。
可是盧東覺卻是瘋狂地叩頭,不肯讓他拉住。
盧東籬猛力一扯,把他半揪起來,左手一掌打過去,重重擊在盧東覺的臉上。
盧東覺這才全身一顫,如同脫力一般,倒在了盧東籬的懷裡。
盧東籬輕輕嘆息,可惜他現在無力說話,所以沒有辦法寬慰盧東覺。他想說,我明白,東覺,不是你的錯,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不怪你。然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用無力的手,撫著當年幼弟那不斷顫抖的肩膀。
盧東覺的聲音帶著哽咽:“大哥,你走吧,你離開趙國吧。”
盧東籬不覺有絲毫意外,他幾乎是很平和地點了點頭,連唇邊那淡淡的一縷笑意都沒有改變。
盧東覺低著頭,他不敢看兄長的面容,只是伸手到懷裡去把東西一件件掏出來。
關防,路引,身份證明文書,數額足夠的一疊銀票。
他一樣樣拿,一樣樣往桌上擺,聲音顫抖地不成樣子:“我找藉口,臨時向本地的官員,要了這些身份文書,有了它們,你可以光明正大穿府過縣,不怕盤查,也可以入住客棧,不用再流浪吃苦,這些銀子,也足夠好好生活,你儘快離開趙國吧……”
他努力想要讓自己說話順暢,可是身體和聲音都不住顫抖,臉色又青又白,幾不成人色。
盧東籬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他痛苦莫名,心頭痛惜,卻又實在說不出一個字來開解他,只得勉力自己繼續微笑,只得努力讓盧東覺看到,他其實並不介意。
他還能介意什麼呢?從他發現自己在民間享有無比聲譽名望時,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以原來的身份出現在人前了。更何況,他也並不打算恢復身份。
風勁節已經死了,盧東籬又有何顏面,在世人眼中,繼續活下去呢。
他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他雖苦守邊關多年,但一般的百姓並沒有嘗過異族燒殺擄掠之苦,因此對於鎮關將軍的功績犧牲不可能有太大的瞭解。如果不是擁有無上權威的人刻意宣揚,他不會在百姓之中,被傳作神聖。
在這個訊息閉塞的世界裡,普通老百姓,對國家大局的瞭解,往往只決定於上位者想讓你們知道什麼。而對於人物的批評讚佩,也總是取決於,至尊的人,想要借宣揚什麼人,達到什麼目的。
象史書上的文聖武聖,歷代英靈們,就連帝王都要向他們祭祀行禮。一個國家,有這樣的英雄,做為所有人的典範是好事,可如果這種人忽然活了過來,只怕皇帝就第一個坐不住的了。
更何況,他如果活過來,當年就是詐死抗旨,一個以忠義聞名天下的英雄,怎能有抗旨之名,而因著家裡出了個天下第一忠義之人而享盡榮寵的蘇盧兩家,又會因此受到怎樣的衝擊呢?
他活著,他留在趙國,就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隱患,盧東覺想要讓他離開,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盧東覺咬牙等了半日,等不到盧東籬說話,鼓足勇氣抬起頭,見盧東籬眼神平和,唇邊帶笑,心中又是一酸。
他垂首低泣:“大哥……”
他想說很多很多的話。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蒙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