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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些很久遠的事。
那時徐至誠和林佩還沒離婚,但也已經厭棄到沒人願進家門的地步。
她總是出奇的執拗, 每天放學都要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人。
等得無聊時就仰頭望天花板,數水晶燈上密密麻麻的吊墜,聽空氣凝滯地流動。
金玉奢華的別墅裡,兩位主人不出現, 司機保姆就會懈怠。
感冒發燒、上學接送,漸漸也沒人管她了。
而同時,她在林徐兩邊長輩那,也永遠討不到好。
徐家不滿她隨母姓林,林家又嫌棄她不和自家親。
……
身子往一旁傾著,她在心裡自嘲地笑一聲。
——她真的開局就站在終點,想要的踮踮腳就能夠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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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林出現在酒吧門口時,裡面氣氛正歡,dj聲、碰杯聲、鬨笑聲聚在一起。
猛烈的酒氣撲過來,男人面不改色把大門拉到最開。
冬日的風夾雜著冷雨吹進來,凜冽的溫度讓裡面醉生夢死的男女清醒不少。
顧承林一身黑色襯衣西褲地站在門口,手臂上挽著青灰色大衣,背影清絕,像極了濃烈黑夜裡獨照寒江的孤月。
他面上神情冷凜,環視一週,眼底有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和不屑一顧。
男人伸手屈起兩指,在大門門框處不緊不慢地叩了三下。
聲音不大,但合著卷進來的刺骨寒風和冰冷雨珠,這幾下在燈紅酒綠的奢靡頹唐裡,顯得尤為擲地有聲。
藍紫色的燈光轉至他身上,酒吧的裡看清來人,由外到裡,多米諾骨牌似的,都不作聲了。
有些對上顧承林視線,默默放下酒杯,不自在地轉過身體減少存在感。
酒吧裡一時詭異的闃靜,有點像上學時期老師查堂逮住一整個教室的學生用講臺上的一體機看綜藝一樣。
背景音樂還在突兀地播放,一曲結束自動跳進下一首,沒人敢上去摁暫停鍵。
有人搖肖裕的肩,「肖少,肖少……」
肖裕已然喝忘形,他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誰他媽開的門!想凍死老子?」
他撐著腿站起來,趔趄著轉身,眯眼去瞧門邊的不速之客。
顧承林則一手抄兜,渾身上下沒半點打斷氣氛的愧疚,眼裡動作裡,都是一種近乎冷漠的不耐。
肖裕一震,氣焰去了大半:「顧……顧哥?」
由他開了這個頭,原本噤聲的場子也顫顫巍巍地陸續出聲了。
一時叫師兄的叫師兄,叫老師的叫老師,還有幾個戰戰兢兢,喊的是顧總,另外一些不認識的,瞧見這場景也不敢亂動了。
顧承林往裡走幾步,他的皮鞋聲沉悶輕緩,身後的酒吧大門沒了受力,自動關合上。
「啪嗒」一聲響,冷風被隔絕在外,裡面的氣氛卻並沒有因氣溫回升而有所緩和。
肖裕全然不能從他表情中讀懂來意,只僵硬道:「顧哥,您怎麼來了?都不提前說一聲,我……」
顧承林眼睛掃過他們桌上擺著的鈔票、籌碼和撲克,似笑非笑:「聚眾賭博,玩挺大。」
「這事兒要是捅回國內,夠你肖家喝一壺吧?」
他笑意不達眼底,聲音沉涼,實實在在地讓人背後生寒。
「沒……沒有,」肖裕訕笑一聲,臉色立馬變了,「顧哥,我們這……玩玩而已、玩玩而已……不算賭博。」
他背後起了冷汗,倏地覺得,顧承林可以脫離顧家在北美佔得一席之地,商界能力都是次要。
深藏不露,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僅僅只需要一句話,他就能正中命門,將你以及你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