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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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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消夜,二人倒是很有默契地不去提回家的事,就把車丟在衚衕口,二人且行且走,不多時,就已經看到了江水悠悠,隱於遠方的點點繁燈之下,盪出粼粼波光。
“居然。。。走到江邊了。”風起江滔,吹地人臉頰發涼,卻又似乎連他的煩惱也都能一併風流雲散。程成爬上堤壩,仰面四仰八叉地平躺在上,愜意地大呼一聲。
韶華也爬上去坐在他身邊:“是很爽哪,這夜風吹的。我平日裡也幾乎沒什麼機會能這樣什麼也不想地坐著吹吹風。”
微涼的夜風吹亂了程成的額髮,他轉眼看去,但見韶華抹了定形水的頭髮依然紋絲不亂,玩心頓起,一把將他的頭攪地象個鳥窩:“這下和我一樣了!”
韶華又好氣又好笑,卻也乖乖地隨他弄去,嘴裡道:“我反正是被你糟蹋透了,衣服都毀了還在乎什麼個人形象?”
“乖~看的開是好的。”程成大笑,今晚的鬱悶因為韶華的出現而徹底一掃而空,其實韶華這個人平心而論,真地是一個很適合做朋友的人,他倒有些後悔前幾次那樣作弄他了。
和他在一起,他能暫時忘了江律忘了案子忘了一切一切,而只是做回他程成。
他是不是也很自私呢?藉由韶華來逃避。
韶華閉上眼,輕輕地哼起小曲來,程成在旁靜靜地聽著,彷彿真的是多年至交。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
他知道,韶華明明是與江律完全不同的人,但是此情此景,他卻不由自主地將二者的影子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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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哼的是什麼?”聽了許久,程成才開口道,“不是流行歌曲。”
韶華笑了:“你不是在我家搜過了麼?還不知道我愛聽什麼?”
不是吧,他還真會唱京劇啊?程成眼睛瞪地比牛還大,這男人到底有幾個不為人知的面啊?
“不信?不信我一個喝洋墨水的假小資會唱戲?”
他清了清嗓子,張口竟是程派的《鎖麟囊》:“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吉日良辰當歡笑,為什麼鮫珠化淚拋?”調轉二宮,水袖揚起,依稀一指蘭花,“此時卻又明白了,世上何嘗盡富豪。也有飢寒悲懷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沒有絲竹鼓樂,西皮二黃,自然唱地也沒有程硯秋的玲瓏剔透幽咽婉轉,但全然男性化的嗓子,卻縝密綿延,低迴悠揚,別有一番悲愴淒涼。
餘音嫋嫋,而猶不絕。
程成不懂京劇,但也知道《鎖麟囊》這段春秋亭是感懷世人身份不同貧富難均的怨世之詞,怎麼韶華這樣的出身,唱來竟這般絲絲入扣,情義纏綿。
“韶華,這是誰教你唱的?”他開口道。
韶華怔了一下,才苦笑道:“不愧是警察出身的,見微知著。我十三歲就被送到美國,新澤西州什麼玩意兒都有,但就是唐人街裡也沒有一個會唱戲的——除了蘭雲若。”
“。。。那個照片裡的男人?”也是韶華的。。。前男友。
韶華點點頭,眼中是人參不透的一片幽明。“他的父親是程派的嫡傳弟子,剛建國的時候沒少風光,後來那個瘋狂時代來臨,每個人都在躁動不安都想翻天覆地,他父親被關進牛棚被批鬥打倒,那時候他母親才剛剛懷了他,為了儲存這點骨血,他父親宣告與妻子脫離關係,想方設法送他們母子去了香港,那時候,這已經是盡最大的力了——後來他母親帶著剛滿月的他展轉去了美國,與此同時,得知在國內的父親因為不堪造反派的折辱,一根繩子吊死在他唱了幾十年的戲臺上。。。沒過兩年他父親的案子平反了,可他,卻再沒能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