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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只得到含糊不清的回答。但學校或警察從未找上門來說亮司惹了麻煩,彌生子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她應付每天的生活就已疲憊不堪。
高中畢業典禮那天早上,亮司照常準備出門。難得在早上醒來的彌生子,在被窩裡目送他。
平時總是默默離家的他,那天卻在門口回頭,對彌生子說:&ldo;我走了。&rdo;
&ldo;嗯,路上小心。&rdo;睡得昏昏沉沉的她回答。
這成為他們母子最後一次對話。好幾個小時後,彌生子才發現梳妝檯上的便條,紙上只寫著&ldo;我不會回來了&rdo;。一如他的留言,他再未露面。
若真要找他,當然不至於無從找起,但彌生子並沒有積極去找。儘管寂寞,她心裡也覺得這樣的局面事出有因。她深知自己從未盡過母親應盡的責任,也明白亮司並不把自己當母親。
彌生子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缺乏母性。當初生下亮司並不是因為想要孩子,唯一的原因是她沒有理由墮胎。她嫁給洋介,也是因為以為從此不必工作就有好日子。然而,妻子與母親的角色遠比她當初預料的枯燥乏味。她想當的不是妻子或母親,她希望自己永遠只是女人。
亮司離家後三個月左右,她和一個經營進口雜貨的男子有了私情。他讓彌生子寂寞的心靈得到慰藉,實現了她再做女人的願望。
他們大約同居了兩年,分手的原因是男人必須回他本來的家。他已婚,家安在埽市。
此後,她和好幾個男子交往、分手,現茌仍是孤家寡人。生活很輕鬆,有時卻感到寂寞難耐。這樣的夜晚,她便會想起亮司。但她不準自己興起想見他的念頭,她知道自己沒有那種資格。
笹垣叼起根七星,彌生子迅速拿起打火機,幫他點著。
&ldo;哎,多少年了,從你老公被殺?&rdo;笹垣抽著煙問。
&ldo;二十年吧……&rdo;
&ldo;仔細算是十九年,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rdo;
&ldo;是啊。笹垣先生退休了,我也變成了老太婆。&rdo;
&ldo;都過了這麼久,怎麼樣,有些事情應該可以說了吧?&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是說,有些事那時不能說,現在可以了。&rdo;
彌生子淡淡一笑,拿出自己的煙,點著火,朝著燻黃的天花板吐出細細的灰煙。&ldo;你這說法真奇怪,我可什麼都沒有隱瞞。&rdo;
&ldo;嗯?我倒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rdo;
&ldo;你還放不下那個案子?真有耐性。&rdo;彌生子用指尖夾著煙,輕輕倚著身後的櫃子。不知從何處傳來了音樂。
&ldo;案發當天,你說和松浦、亮司三人在家。真的嗎?&rdo;
&ldo;是啊。&rdo;彌生子拿起菸灰缸,將菸灰抖落,&ldo;笹垣先生對此不是已經查得快爛了嗎?&rdo;
&ldo;查是查了,但是能具體證明的,只有松浦的不在場證明。&rdo;
&ldo;你是說人是我殺的?&rdo;彌生子從鼻子裡噴出煙。
&ldo;不,你應該跟他在一起。我懷疑的是你們三個人在一起這一點,事實上,是你和松浦在一起,是不是?&rdo;
&ldo;笹垣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ldo;你和松浦有一腿。&rdo;笹垣喝光玻璃杯裡的啤酒,示意她不必幫他,他自己倒起酒來。&ldo;不必再隱瞞了吧?已經過去了。事到如今,沒有人會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