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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的上下起伏程度越來越小,直到確定趙戈的呼吸是入睡的狀態,符與冰才站起身。
攬著趙戈的後背和脖子抱起來。
抱起來的那一瞬間趙戈動彈了一下,符與冰跟著屏住呼吸。
趙戈沒醒過來,他也沒動彈。
第一次抱起阿姐,感覺懷裡抱著團熱氣,烘得胸口發暖。
燭火一搖動,符與冰和趙戈相疊的影子也跟著搖動。
手都抱酸了,這才開始挪動起來。
用腳踢開起居室的門,木門「吱呀」被推開,癩皮大爺率先擠進縫隙中。
趙戈的床榻也有一股筆墨味,床邊的臺子上疊著寫滿安神的宣紙。
把趙戈放上床榻後,符與冰的身體也跟著彎下去。
手還放在趙戈身上,低下頭的時候鼻尖好像能蹭過她的鼻尖。
盯著趙戈抿起的嘴角盯了許久,但符與冰最終還是抽離開身體,坐到了床旁邊的椅子上。
緊握手的時候戒指鏈會硌得手心勒出紅痕。
忍耐著想要靠近阿姐的衝動,想佔據阿姐的呼吸。
想佔據阿姐的所有。
慾望和罪罰。
但還是忍住了,從長遠的角度看,也必須要忍住。
把椅子拉近床榻,胳膊撐在床榻邊,觀察著阿姐一深一淺的呼吸。
很安靜。
阿姐總是說自己年歲成熟,眼神清明得好像比他大了不少似的,但其實也還是需要人保護的年齡。
只不過和符與冰一樣,從九年前開始,就註定要和所有的人世間隔離開。
沒有人保護,那他就護著阿姐,就像九年前阿姐護著他一樣。
夜色逐漸深沉,照在趙戈的側臉上,顯得輪廓被鍍上了一層深藍色。
柔和而又深沉。
視線描摹著輪廓,一直定在趙戈的周身,但好像怎麼都看不厭。
喉結跟著顫動了一下。
十字架一晃,符與冰立馬站起身,在血氣上臉之前站到窗邊。
窗戶被推開一個縫隙,濕潤的夜風從縫隙中往裡湧。
看的是窗外的夜色,腦海里想的卻全都是阿姐。
阿姐禁閉的雙眼,阿姐抿起的嘴角,阿姐被他掐紅的脖子。
如果咬住阿姐的脖子,她會哭嗎,如果咬住阿姐的嘴角,她會一邊罵他一邊閃躲嗎。
這麼想著,臉瞬間燙了。
符與冰立馬把窗戶推得更大,讓風完全吹進來。
甚至在心裡念誦起趙戈的安神咒。
『西極天,南溟連,南昌仙人趙夫子,武陵桃花眾仙客。』
那段見不到阿姐的日子就是這麼唸叨著過來的。
『道法自然長松下,斬妖除魔乾坤間。號通東海蓬萊水,贈客高標通透心。』
白日裡念著,黑夜裡也念著,念得身體裡的鬼頭痛,唸到人心逐漸蠶食了鬼念。
大鬼估計也沒想到符與冰竟然能反過來吞噬了它。
十指連心般疼痛,但還是把黑暗硌進了骨子裡,那段日子裡骸骨如同重新組裝一般。
打碎了又重新裝上。
『平十方,安澄明,獨留清念在人間。』
哪裡有什麼清念,腦子裡全都是濁念。
被慾望養大的孩子,長大後慾望深厚到足以吞噬鬼的陰面。
再次坐回椅子上的時候趙戈的呼吸變得淺了很多,她像是在做夢。
在做什麼夢?
會夢見他們小時候一起的日子嗎?
會夢見分開的時候他的喊叫聲嗎?
在她的夢裡,他應該是沒有輪廓的,頂多隻有顫抖的尾音,懦弱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