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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媽的!&rdo;
穿黑衣裳的女人一動也不動，看著前面。她的左眼腫得發青，好像被人打了一拳。男人斜著眼睛瞟了她一眼。那男人的眼睛出奇地小，小得看不見眼珠。他好像再也忍不住了，開啟車門走到外面。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
他向從反方向經過的密封車司機大聲問道。
&ldo;出事故了。&rdo;
&ldo;媽的!&rdo;
他噗的朝路上吐了一口痰，然後點起一支煙來抽。女人以憎惡的眼光看著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叼著煙走來走去的丈夫。她討厭他粗俗不堪的罵人話和行動舉止，覺得被這樣的丈夫拖回家去，簡直是個傻瓜!早上，丈夫沖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揮拳打人，直到她昏了過去才住手。他連動手打人都稀里糊塗的，常常像打狗一樣地打她。她恨丈夫，心想有朝一日自己終於要被丈夫打死。
男人坐到車裡，一會兒握起拳頭，一會兒又鬆開，拿眼睛瞟著那女的問道：
&ldo;行李箱裡的東西是什麼?&rdo;
那女的一下子聽不懂他說的什麼話，所以她坐著沒吭聲。
&ldo;行李箱裡的東西是什麼?&rdo;
男人又略微大聲地問道。女人詫異地瞟了丈夫一眼。一週前她獨自開了日本車來到雪嶽山，為了要尋死!
&ldo;行李箱裡哪有東西呀?&rdo;
&ldo;毯於裡包的是什麼?&rdo;
&ldo;不知道。行李箱我一次也沒有開啟過。&rdo;
&ldo;那是什麼呢?挺大的!&rdo;
男人剛要開啟車門出去，車輛的行列開始動了。他又把門關上，跟在前頭的車子後面。綿延無盡的車輛行列七彎八拐地朝上爬。
&ldo;現在還想死?&rdo;
男人盯著前面，沒好氣地問道。女的裝沒聽見，悄悄地呆著，被丈夫打過的腰一刺一刺的疼。
&ldo;想死就跳下去，我不攔你。&rdo;
女的心裡一陣難過，他們有兩個女兒。結婚六年了，公公婆婆和丈夫都想要個兒子，但她卻不想再生了。男人是三代獨子，爸爸還是財閥。他從小嬌生慣養，不通人情世故。不論什麼事情都隨心所欲，性格乖戾。跟這個女的結婚也是他的貪慾作的孽。他比女的小三歲。
&ldo;不死了。&rdo;
女人的側影冷淡而又僵滯。
&ldo;決心不死了?決心好好過日子了?&rdo;
&ldo;嗯
男的冷笑一聲。
&ldo;怎麼突然迴心轉意了?你一直作死，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rdo;
&ldo;我想了一想，死也並不那麼難受。有人說就像秋天葉子掉下來，死是回歸自然。&rdo;
&ldo;誰說的?&rdo;
&ldo;一個男人。&rdo;
&ldo;什麼樣的男人?&rdo;
&ldo;不知道名字。是昨天晚上在夜總會裡偶然碰上的，很有趣。&rdo;
&ldo;那麼，你來勁兒了。&rdo;
&ldo;……&rdo;
女的沒有開腔，因為她覺得男人的獸性好像又開始抬頭了。
&ldo;只幹了一次?通宵玩得痛快!一個星期一個人呆在旅館裡，痛快什麼呀!你跟幾個男人鬼混了?&rdo;
&ldo;我沒有鬼混。&rdo;
他結婚之前，大學四年級的時候，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