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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好像一棵樹,眼睜睜地聽著自己被蟲吃空了心,一點點腐朽枯死,沒有人看到,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會救你。主人,那種心臟被敲碎了死亡之後還要被挫骨揚灰地凌遲的絕望‐‐你會知道嗎?&rdo;
&ldo;f,別說了……&rdo;尹夜凝被雨水凍得發僵,糾結著心疼央求他。
f卻彷彿沒有聽到。
&ldo;再後來,一切都鏽蝕了。於是,我看到的天空,是血一樣的深紅色,我看到的一切,都是血一樣的顏色。&rdo;
&ldo;別說了……你可以恨我……&rdo;尹夜凝沙啞地呢喃:&ldo;你可以恨我。&rdo;
已經不知道該怎樣挽回不堪回首的過去,憎恨是當然的。尹夜凝一直知道,終有一天要面對的。
&ldo;主人,我確實恨你,&rdo;f苦笑:&ldo;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愛著你的心,已經沒有了,已經完全化成灰了,最後……就只剩下這些了。主人,你說過我的愛只是程式設定而已,你沒有說錯,現在那個程式不在了,什麼都不在了……&rdo;
尹夜凝突然站了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改往日的猶疑,將外衣扔在他身上,躬身從那廢鐵嶙峋的垃圾山上不由分說把他的人抱了起來。
&ldo;跟我回家。&rdo;
&ldo;主人……&rdo;
&ldo;跟我回家!然後再慢慢和我算帳!你不再愛我也沒關係,恨我也無所謂,別折磨你自己!和我回去,從今往後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只要我有,我都可以雙手奉送給你!&rdo;
&ldo;可我什麼……也不想要了。&rdo;
尹夜凝表情是強忍著的堅定,他只是將f往懷裡更緊地摟了摟,一步一步走下那些堅硬冰冷的堆積物。他要帶他回家,終於能夠帶他回家。
一切都不重要,一直都是自私的,那就自私下去吧,即使是面對冷卻的感情,悲哀甚至憎恨也好,也不能放手,不能再放他走。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再怯懦下去,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ldo;主人,把那座海島給我吧。&rdo;良久,懷裡的人突然說:&ldo;把它送給我好不好?&rdo;
雨聲將一切變得模糊不清,f的眼睛透著深深的晦澀,望著尹夜凝,帶著很是殘酷悲傷的笑。
&ldo;……你要那座島幹什麼?&rdo;
&ldo;我……我想要,因為……只有那裡是屬於我的,曾經是我的家,&rdo;他笑了,事實上只是虛幻到極點的空殼:&ldo;也一定是我的墳墓。&rdo;
&ldo;你想要離開我,一個人去那座島上?!你想要死在那座島上,對如今的你來說,死了都比勉強和我在一起幸福嗎!?&rdo;
尹夜凝是無法想像如今f的陰暗程度。他的機器人,繼承了他曾經全部的殘忍,那雙深黑色的眼睛望著他,沒有表情。
&ldo;……是啊,沒有錯。&rdo;
&ldo;我不答應,我發過誓要讓你幸福的,&rdo;尹夜凝倔強地昂起頭,將自己的視線從那雙滿是控訴的黑眼睛那裡扯開:&ldo;我可以把小島送給你,但是我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