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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抱著一把琵琶。她今日特意打扮得精緻了些,身著一身月白逶地羅裙,外搭一件繡了大朵夕顏花的雪羽肩,雅緻的面容上畫著清淺的梅花妝。
翠雲貓著腰藏在一叢芍藥旁偷偷地觀察著前面。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直起身來走到宛新亭外面,朝亭中的秦宛昀輕輕地點了點頭。
秦宛昀會意,便伸了手擱在琵琶弦上轉軸撥弦幾下之後,輕輕地彈了起來。待音色漸高,她又清了清嗓子,開口唱起曲來:&ldo;土花曾染湘娥黛,鉛淚難消。清韻誰敲,不是犀椎是鳳翹……&rdo;
她的歌聲雖不如安清綰那般靈動,但在她嫻熟的琵琶聲的襯託下,倒也有些相得益彰的味道。
&ldo;只應長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鸚鵡偷教,方響前頭見玉蕭……&rdo;
就在她唱得如痴如醉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諷刺:&ldo;冬青啊,這宮中何事新添了伶人,本宮怎麼不知道?&rdo;
秦宛昀聞聲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彈著琵琶的手也不覺一鬆,聲音戛然而止。
來人正是關雎鳩,她扶著冬青的手,懶懶地踏過臺階,走進宛新亭,在秦宛昀跟前停住。
秦宛昀忙將琵琶放在石桌上,跪地行禮:&ldo;賢妃娘娘金安。&rdo;亭外的翠雲也跟著跪下。
關雎鳩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在她剛剛坐過的位置上坐下。
冬青故意抬高了聲音道:&ldo;主子,您看錯了,那不是宮中的伶人,是琅澤軒的宛良人。&rdo;
&ldo;哦?宛良人?本宮還以為是哪個下賤坯子在這亭中擾人清靜!&rdo;
說罷,她伸出手去,將秦宛昀擱在石桌上的琵琶掃落在地,琵琶的頓時被摔斷了琴頸,她一雙小眼睛因為氣憤稍稍瞪大了些,那張本來就不美的五官也在憤怒中有些微微扭曲。
&ldo;娘娘恕罪!臣妾不知娘娘在此,故無意中擾了娘娘清靜,願娘娘開恩,饒臣妾一次。&rdo;
秦宛昀始終低著頭,說話間,她不禁有些顫抖,上次在御花園同黎落她們一起被她教訓過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關雎鳩見她低聲求饒,卻像是沒聽見似的把玩著手上的銀護甲。
等將她晾了片刻,她才懶懶開口道:&ldo;宛良人,不是本宮不願饒你,只是你身為宮妃,卻做這些個伶人勾當,將這皇家顏面置於何地?冬青,你去幫著宛良人長長記性。&rdo;
冬青屈膝應了一聲&ldo;是&rdo;後便走到秦宛昀跟前,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冬青便一巴掌招呼在了她臉上。
秦宛昀白皙的臉蛋兒瞬間印上了五個清晰的巴掌印子。
秦宛昀默默地咬著嘴唇,不敢有任何動作。關雎鳩眼中這才含了些許得意的笑意。
&ldo;宛良人,這一巴掌,是教你以後要顧及皇家臉面。&rdo;
冬青說罷,反手又是一巴掌:&ldo;這一巴掌,你教你以後莫要學著那些個伶人唱這些下賤曲子,拉低自己的身份。&rdo;
就在冬青準備下手打第三個巴掌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ldo;住手!&rdo;
關雎鳩聞聲尋去,卻見慕容璟燁領著吳廣祥朝這邊大步走來。她慌忙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俯身朝他行了一禮:&ldo;皇上吉祥。&rdo;
跪在地上的秦宛昀也朝他磕頭行禮。
慕容璟燁面色不虞地盯著關雎鳩和她面前摔壞了的琵琶看了幾眼,卻並未叫她平身,他又將目光轉向秦宛昀:&ldo;你起來罷。&rdo;
&ldo;謝皇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