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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完全長成,也沒有現在這麼高,現在卻是高得比喬四爺還冒了好幾公分了,臉上也沒了少年時代的那種憂愁和稚嫩,剩下一種清高的冷淡。他身上並沒有留下戲子時候的女子氣,反而長身玉立,滄桑裡帶上了如月華一般的清氣。
這的確是個皮相上佳,連傅大人那種官場老油條也看上了的人。
喬四爺怔怔看了他兩眼,才又將目光放到了喬大爺身上,“大哥,有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倒是好,被咬了一次,又來送上門。”
俜霖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著,臉上神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喬大爺回答喬四爺還是那話,“俜霖沒有對不起我。”
喬四爺氣得簡直想打喬大爺一頓,不過喬大爺畢竟是他大哥,而且腿腳還有毛病,他只好忍住了,冷冷道,“大哥,我說不動你,你現在要跟著我回去。”
喬大爺說,“我不回去,我就在這裡。”
喬四爺一口怒氣又要往上冒,他只好又不斷讓自己忍住,然後才用稍稍平靜的聲音說,“大嫂和翎哥兒,都來了,專門來找你的。”
如喬四爺所願,喬大爺這下果真露出了愧疚又震驚的神色,“他們也來蘇州了?”
喬四爺冷冷道,“家裡男人走了,你說大嫂能夠不帶著兒子來找嗎。大嫂帶著翎哥兒,每天到處找你,你卻在仇人這裡逍遙,你說你怎麼對得起大嫂和翎哥兒。大嫂的確是善妒,為人心胸又狹隘,但是,你好好想想,她可有真的對不住你,你對家裡可負過責任,家裡什麼事不是大嫂在管。你有教導過翎哥兒嗎,你對得起你這個兒子嗎。”
喬大爺一臉羞愧,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想要逃避的心態還是讓他沒法無視對家中正妻的不滿,囁嚅道,“從小伺候我的笙月,她那麼良善溫婉,我甚至沒有說要提她做妾,我不過是出門拜訪了幾天朋友,回到家,笙月就沒了,只說是失足跌下了河裡,她在那裡生活了十幾年了,怎麼就會失足跌下河裡,都是黃持嫻,她就不能看我身邊有個人,之後分家也是,她跟著老太太一唱一和,你和老三家裡,她是沒有一點情意的,就那麼把你們分出去了,我和她說不能這樣,她根本就不聽我的,還說我不經營家,不知道生活艱難,我看著她,心裡就煩悶,寧願到揚州住,那時候才遇到了俜霖……”說到這裡,他聲音頓了頓,然後又十分痛苦起來,幾乎哽咽,“老三過世時,我知道他沒了,我要去看看他,黃持嫻她讓人拿了繩子把我綁在家裡,我好說歹說都沒用,她只說我瘋癲病又犯了,就是不讓我出門,老三入土了,我都沒能去看一眼他啊……這個惡婦,我根本不想看到她,看到她我就頭疼,我是不會回去的……”
喬四爺被他這麼一說,也淒涼起來,喬三爺走時,他在他的病床前,他這時候就說道,“三哥臨走前,我就在跟前,他沒怪你當時不在,還吩咐我,讓我以後要多照看你,他不在了,沒法再照看你了。”
喬大爺消瘦的臉上兩行清淚流下來,他又趕緊擦了,沉默著怔怔發起了呆。
喬四爺嘆息一聲,看著他的大哥,當年老太太對兩個庶子十分不好,其實他也不是不能讀書,在江南之地,一般男子要考學考到而立之年,看實在科舉無望,才會轉而去謀別的營生,喬四爺是考到十九歲,他就自動放棄了,為何會自動放棄,不過是覺得繼續這樣讀書考學,他妻子孃家又沒有喬三爺妻子孃家的家業,沒有安氏帶著的一份嫁妝,他覺得比起考這個可能沒有任何結果的科舉,還不如趕緊謀一份差事做,有了差事,自己家裡就有了進項,不會只有那一點月錢,再看著老太太和大嫂的臉色過日子,不會看到妻子為些微痴傻的大兒子沒有錢看大夫而惆悵難過。
喬四爺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命。
喬大爺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