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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喬經過深思熟慮,決定還是先不要提娶親的事,假裝不知道好了。等到自己覺得不會太難過的時候,再給許致娶親。
回去的時候,她忍不住問許慎,「男人都要娶親麼?」
許慎已經十六,也到年紀了。
「那是自然,哪有男子不娶親的?」許慎說完,笑嘻嘻湊她邊上,「師父,你是不是打算給我娶親了?」
鹿喬沒說話,她有些惱,男子就必須娶親嗎,就這樣跟她在一起不行麼?
許慎還在一邊說:「但是按照我們的規矩,兄長還沒有成家,我是不能娶親的。師父,要不先幫我哥娶親吧。」
他話說完,鹿喬覺得心裡騰地竄上一股無名火,「你哥不娶親!」
她一直把許慎當孩子哄,很少跟他吼。
許慎有點委屈,癟癟嘴,「為什麼呀?他不娶,我也不能娶了。」
「你隨便,反正他不行。」
「為什麼?」許慎是真的好奇了。
鹿喬支支吾吾,一時回答不上來,最後有些惱羞成怒,胡說道:「我們仙山的規矩!你們拜我為師了,就不用守人間的規矩了,守我們仙山的規矩,弟弟先成親。」
許慎莫名其妙的撓撓頭,「仙山的規矩還真古怪。」
鹿喬偷偷把娶親的事壓下了,再也不提,也不希望許致想起。
但是有些事情好像並不是能由她控制的,她能發現許致好像開始刻意疏遠她,甚至不怎麼願意跟她說話了。
她開始有些不安,也許他真的打算離開她,然後找個女人永遠在一起?
她的猜忌一直持續到立春後,她發現了許致在偷偷收拾行李,猜忌全都被證實。
他想要離開,可能還想要成親,找個女人永遠在一起。
她看著他收拾好的包裹,鼻頭一陣陣發酸,眼睛也酸脹難忍。她眨了一下眼,一滴水掉了下來,砸在了許致的床沿上。
她驚詫的忽略了眼眶的酸脹,死死盯著那滴水,盯著它浸進床沿的木板裡,暈處一團深褐色。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師父說如果哪天你哭了,那你就是對他動情了。
她摸了摸濕潤的臉頰,淚水開始洶湧。
這就是動情啊?一點也不快樂,很難過,心口一陣陣抽疼,甚至喘不上氣了。
她自己趴在許致的床邊哭了好久,等終於止住哭泣,她卻壓不住火氣了。
帶著許致的包裹,氣勢洶洶把東西砸他面前,砸的滿地都是物品。
她的情緒很激動,難過夾雜著怒火,說出的話句句傷人。
面對她的咒罵和攻擊,許致還是像往常一樣,沒什麼表情沒什麼情緒,像個無情無欲的木偶。
最後,他只低低說「你此後多保重」,就毫不留戀的走了。
木門輕輕合上,院子裡一片死寂。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院子卻好像空蕩的讓人害怕了。
院角還堆著許致沒有劈完的木柴,陽光下還晾著他早上洗的衣服。東南角的大槐樹的樹蔭下,堆著幾根圓木,鹿喬想起前幾天說想要一個鞦韆,他大概打算今天給她搭……
上午的陽光,並不刺眼,卻晃得她眼睛疼,眼淚止不住的流。
滿腔的情緒無處發洩,她抓起搭鞦韆的圓木扔向門口,大喊道:「許致,你是個騙子!你不是說要用命來報答我?你為什麼騙我!」
她哭得淚眼模糊,似乎又看見了幾年前,跪在她面前的倔強少年。
那個她以為只肯為她俯首彎腰的少年,再也不要她了。
原來大嬸說的真對,被拋棄了真的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她聽人說酒是個好東西,一醉解千愁。
她拉著許慎去喝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