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補課的代價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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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的頭顱,緩緩地點了下。
賀一容好不容易依葫蘆畫瓢做了兩題,越想越不對勁。
她用手肘抵抵聶禎,降低了音量神秘兮兮:“你是想求我爸爸幫你什麼忙啊。”
聶禎放下書看她一眼,神色自然道:“還沒想好。”
賀一容搖頭,一臉不信,眼裡透著狡黠:“你告訴我呢,說不定我能幫你求他。”
“憑我們的交情,你信我,我一定不說出去,還能輕而易舉幫你把事給辦了。”
那麼,他也不用費心給她補課,她也不用週末還在這做題。
聶禎不說話,他在想自己的目的那麼明顯嗎,賀一容都瞧出來了。
賀一容見聶禎不為所動,頗有些傲嬌道:“真的呀,我爸爸對我可好了,我求他什麼他一定都會應的。”
她倒是很清楚自己在賀增建那說話的分量,明白因為幼年喪母就已經夠讓父親心疼她,再加上父親對著媽媽有多年的歉疚。愛不知還有多少,可這歉疚也足夠沉重。
這些沉重的情感全部轉移到她身上,所以只要自己向父親開口,無有不應。
賀一容從未想著用這點來要求什麼,她明白父親也不好過,她不可以把他的傷痛當作她的籌碼。
可現在她卻想要藉著父親對自己的憐愛之情來幫一幫聶禎。
聶禎繞這麼大一圈,耐著性子給她補習,一定是所求之事不容易解決。
聶禎可憐,父親可憐。大家都覺得她賀一容也可憐。
可賀一容覺得自己挺幸福,她是知好歹的人,她活得蠻好。父親真心憐愛她;幾個哥哥也算疼她,並沒有因為同父異母的關係給她臉色看;舅舅舅媽也掛念她,每個月雷打不動的電話和各種禮物。
說起來與她毫無關係的聶禎,也真的一直照顧她,比她的哥哥們更像哥哥。
她突然就有些心酸,她賀一容憑什麼就能被這麼多人疼愛看顧呢,僅僅是因為母親早逝她就可憐嗎。
這麼說來,聶禎不是更可憐。她有那麼多時不時的關心,就算不是滿滿當當的愛,加在一起的份量也足夠多。賀一容很知足。
可這些,聶禎都沒有。
她想把圍繞在她身邊的愛分一些給他。
聶禎的手背上突然被溫暖覆蓋,他疑惑著抬起頭,賀一容的悲憫怎麼也藏不住。
“你不用幫我補習,我去幫你說。”
她勉強想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可看起來更奇怪。
聶禎受夠了這種神色,最開始的幾年大院裡人人看他都這樣。
他猛的抽回手,賀一容的手心打在桌面上“啪嗒”一聲。
“不關你事,做你的題。”
真是好笑,以為什麼事都能夠以親情為由就得到允准嗎。
親情和愛,才是最大的枷鎖。
聶禎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又嫌棄又冷漠的語氣和賀一容說話了。
一年半的時間,他與賀一容在一起的時間比賀家幾個人與她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都多。
賀一容最熟悉的人就是聶禎。
她知道他有多少件一模一樣的黑t恤黑褲子,知道他不愛吃蔬菜但最近終於在白奶奶的威逼利誘下接受了黃瓜的味道,知道他在刻意增重鍛鍊身體,知道他坐著的時候喜歡把身體重心都放在左邊,知道他晚上入睡困難,上學放學的車內才是他最佳補覺時間。
冷不丁地被聶禎斥了一句,賀一容剛剛迸發的同情與憐愛都瞬間泯滅。
又有些委屈,她好心好意想幫他,不領情就算了,那副嫌棄又厭惡的樣子又是什麼。
賀一容呼吸都變重,不自覺地手下用力握緊了筆桿,呼吸的沉重傳到筆尖上,力道似乎都要劃破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