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望船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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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鬱風滿是擔心。父親一個人已經難以從床上坐起來了。他一個人是怎麼下的床?又怎麼可以走上一段路,獨自去上廁所? 想著想著,忽然間鬱風在心裡竟然對父親產生了些埋怨。看樣子,父親完全可以獨立行走,起床也並沒有什麼障礙啊?並非預想中的那麼虛弱!那吊水的時候,自己怎麼一點力氣也不使?完全靠母親吃力地抱著坐起來,抱著躺下來。母親多受累啊!父親怎麼一點也不體諒呢? 其實,鬱風並不知道,他心中的那杆天平,一向是偏向母親的。這會兒他覺得父親有些不懂事,甚至於懷疑父親那些痛苦的表情,是不是有些裝出來的成份在裡面? 前幾天,鬱風與安琪就已經商量好了,休息日的白天,如果有時間的話,也去鬧市口擺擺地攤。出去了,就有了掙錢的希望。這個時候,錢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多擺一個地攤,多出去一點時間,就多一份希望。農忙尚未開始,鬱風在家裡也沒多少事可做,便與母親合計了一下,第二天吃完午飯返回了省城。 父母親都參加了農村合作醫療。鎮衛生院是定點醫院,在這裡看病掏不了幾個錢。問題是父親要用的藥,鎮衛生院沒有。去其它醫院住院的話,能報銷個百分之二三十;不住院的話,就沒得報了。 每隔三天,母親就得騎著三輪車去一趟縣人醫找梁醫生開方子買藥。母親不識字,但她發現每次買藥的時候,幾乎都有一個“8”字,要麼是80,要麼是8元,或是8角。母親在心裡認為這是一個好兆頭,或許老鬱家就要轉運了! 國慶節期間,母親去買藥的時候,梁醫生讓她節後帶父親來醫院檢查一下。 做完檢查,梁醫生說道:“又出現肝腹水了,趕快讓你兒子買人血白蛋白回來吊啊!” 到了晚上,父親見母親一直沒有給鬱風打電話,說道:“你給風打個電話啊?” 母親苦著一張臉,很是憂愁地說道:“風送你回來的時候,把錢都留家裡了。他每個月的工資都要去交貸款。上一次給你買藥回來,肯定也花了不少的錢。他身上哪會還有錢啊?” 父親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可是這個藥不買又不行啊!” 母親說道:“你不要給風打電話,不要讓他為難。我來想想辦法。”父親沉默了。可是,他心裡明白,怎麼還會有其他的什麼辦法呢? 第二天下午,鬱風正在辦公室裡忙著,手機響了。一看,是家裡來的電話,趕緊走出辦公室,接通了電話。 “風啊,我是爸爸哎。”電話裡傳來父親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有些有氣無力。 父親接著說道:“梁醫生說又要買人血白蛋白了,但你媽不讓我給你打電話,怕讓你為難。是不是就望船沉了啊?”父親的聲音充滿了蒼涼與無奈。 是不是就望船沉了啊?這深深地刺痛了鬱風的心。他的心如同跌進了冰窟窿一般,冰涼冰涼!這是父親的無奈之語,何嘗又不是鬱風的無奈?同時他又是多麼地自責!父親將話點破,他的心都碎了! 從此,是不是就望船沉了啊?這句話深深地印刻在了鬱風的腦海裡。時不時地就會蹦出來,使鬱風陷入深深的自責與痛苦之中。 這會兒,鬱風不能表現出半點的為難,不能表現出星點的消沉。他得給父親希望,給父親信心。 鬱風穩了穩,堅定地說道:“這是哪兒的話啊?我們當然要繼續治療。這個藥怎麼能不買呢?這兩天我會把藥寄回去的。錢的事情,你和媽不要過多地去擔心,我來想辦法。” 鬱風放下電話,回到辦公室,先將手頭上的一點工作做完。然後又走出辦公室,給單阿姨打了一個電話,約好晚上去拿藥。 這時候,鬱風幾乎是身無分文,銀行卡里也是空空如也。他知道,安琪那兒也沒有錢。 怎麼辦呢? 鬱風思來想去,決定暫時挪用一下備用金。 鬱風在這家公司擔任的是後勤主管,公司食堂也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食堂有一筆3萬元的週轉金,是用來買菜的。行政總監對鬱風比較信任,鬱風才來公司一個月,就將放有這筆備用金的保險箱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