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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彤彤氣打不過一處來，這麼小的小孩，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已經熟門熟路招人進屋喝迷魂藥，也不知道小小年紀害死了多少過路人。
想起來這些小孩唱的歌謠，最後兩句分別是飲滿留下來，飢止客忘返，好一個留下來，好一個客忘返，居然是這樣的留人手段。
鍾彤彤第一時間想到的武器還是榴蓮，打算等那個小孩跟大人再近一點，就舉著榴蓮砸他後腦勺，把人砸暈了拖到農場做傀儡去。
但是那邊兩個人並沒有靠近，因為樹底下一眼就能看到，沒人，那個大人當下就遲疑的後退了幾步。
右手拉住了自己小孩，同時抬頭往樹上看去，樹上沒人，他就鬆開了抓著小孩的手，把左邊手上的棒子交替給右手拿穩了。
“人去哪裡了，我看著她倒下才回頭喊阿爹的。”
那個小孩跑過來，就在鍾彤彤消失的地方轉悠了幾圈，“不會是藥效失靈了吧，或者她當時沒完全暈過去，還掙扎往前頭跑了，阿爹，我去前面看看。”
“回來。”
大人的招呼，小孩總是當耳旁風聽過就算的，小孩跑前面去找人了，那個大人卻蹲下來，摸地上的腳印。
鍾彤彤腳上踩的是一雙高跟皮靴，實用性其實很一般，後跟總會陷到泥土裡面去，這又不是城市裡的水泥路，甚至不是石板路，腳印在黃土地上總是非常明顯的。
“她走到這裡，並腳停下了，停留了大概三息的時間，然後人就不見了，腳下沒有借力，人能憑空消失去哪裡呢，換鞋了？”
鍾彤彤睜大了眼睛，停留了三個呼吸這樣玄學的東西都能看出來嗎，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對，沒有單腳腳印更深，不是換鞋，那就是借了樹枝的力量，上樹了嗎？”
土匪繞著樹轉了一圈，並不近前破壞鍾彤彤的腳印，這顆樹長得很粗大，最下面的樹枝，也就是他口中鍾彤彤借力的樹枝也約莫有一人高了。
他蹬了一腳樹幹，抓住這跟樹枝落地細細檢視，除了自己抓過的痕跡，上面的綠色苔痕完整無缺，又猜錯了嗎？
“樹幹上沒有腳印，她可以不用蹬樹借力就抓到更上方的樹枝不成，這是什麼怪物，輕身功夫遠超常人。”
“還輕身功夫呢，感情你們這裡還是武俠時代，人人都會一點武功啊。”
鍾彤彤聽著他的分析，心想如果你在現代，估計能當一個痕跡鑑定科的警察，但是在這裡，你是土匪，既然是土匪，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近一點，再近一點。”
鍾彤彤一心等他再靠近一點，好賞他一顆榴蓮吃吃，結果他停在樹的另一頭，離這有五步遠的地方不動了，抬頭往上看，棒子背在了腰後面，爬樹去了。
鍾彤彤只能耐心的再等，她不確定自己能聽到外面的聲音，是不是外面的人也能聽到農場裡的聲音，所以停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加上這個位置在農場的淡水湖邊緣，沒有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登高砸榴蓮也不好使，好在那個土匪很快就下來了。
爬了十多米高，他沒在樹上發現黃泥的腳印，就越發覺得蹊蹺，人是真的憑空不見，不是借力上樹，然後從樹上遠遁消失的。
這次他停在了鍾彤彤腳印最後消失的地方，左手摸上了鍾彤彤靴子後跟踩出的那個小泥坑。
“怪哉，什麼樣的靴子會留下這樣的痕跡，我在南直隸清吏司從事多年，追捕過的犯人約上千數，竟然從未見過這樣的鞋底。”
“原來我沒猜錯，這個還是專業人士，那怎麼就不在官府當捕快，回來當土匪了呢。”
南直隸，這是大明特有的稱呼，在朱棣遷都之後，原來的首都就由北方直接管轄，於是有了南直隸跟北直隸這麼兩個地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