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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一家子兄弟,但賈珍的舉動無疑是惹怒了賈珠。這種自家人坑自家人的舉動最是可惡了。雖說這年紀的孩童寫詩確實太違背常理,但賈珠還是提筆揮毫。
“紛紛如雨容容花,曲水流觴興致昂。
冬去春來惜時意,且聽風吟憐韶光。”
這年頭佳句難得,但胡謅一首對賈珠來說並沒什麼難度。寫完放下筆,賈珠下巴微抬,看向賈珍的眼光帶著微微的挑釁。
不管哪個年紀的男人都會有自己的氣性和勝負欲。賈珍血氣上湧,想也不想就直接道:“不想珠哥兒竟是有仲永之才。政二叔可要多注意了。”
這話說得委實過分,夸人年幼有才有急智,說是如曹植,有七步成詩之才就好。說是仲永,在座之人也沒有大字不識的大老粗,誰不知道傷仲永的典故。
“孽障!”一直垂頭不語的賈敬終於開了口,一句話就有讓賈珍狗血淋頭之意,“你且別說你珠弟弟如何。人家可是把詩給作出來了。倒是你這麼大人了,可有半點筆墨?別說什麼溼還是幹了。我都替你羞臊!”
“提前背兩句吉祥話,這個誰不會。”賈珍嘴裡嘟囔著,但意思很明顯。他顯然是覺得這詩是賈珠提前背好的,並不算當場作詩。
“混賬!還不同你珠弟弟斟酒認錯,好好陪個不是。”賈敬手上的酒盅重重的落在桌案上,其中酒液四濺,弄得一桌都是。
賈敬能用長輩的身份壓著賈珍道歉,可賈珠卻是不能受,也不想受。賈珍是兄長,且大他那麼多,若是真的道歉了,他心中會如何作想誰都沒辦法預料。而且若是接受了這個並不算誠心的歉意,那就意味著賈珠要將這一檔子事情一筆勾銷。這到不是賈珠心胸狹隘,而是心不誠、意不真,假心假意的道歉,他就算受了,對方也不會跟著一筆勾銷。
仗著如今自己的身體年幼,賈珠歪了歪腦袋,面上一片天真,嘴裡只是說:“敬大伯說笑了。珠兒如何能喝酒呢。師傅說過,酒這一物,性情最烈。珠兒年幼,萬萬是吃不得的,少則吃酒傷了筋脈,寫字打顫;重則影響身子的五行陰陽,於身子大有害處呢。”
這宴席之中,誰人不飲酒。賈珠這話出來,許多人都變了臉色。大家都覺得小孩子家家的,說出來的未必可信。可惜命的本性使然,又沒有人想冒險嘗試大大傷身的物品。
賈政臉色變了又變,先是覺得賈珠給他長臉,後有覺得賈珠胡言亂語,大大丟了他的臉面。待到自己臉上的變臉戲份告停,賈政這才對著賈珠呵斥道:“胡言亂語!又說什麼瘋話呢。你怕是想板子了!”
不想賈珠這一番話卻是對了賈敬的胃口。他招手將賈珠喚到跟前,先是隨意問了幾句賈珠的功課,而後才問到了重點:“記得你有個武師傅,他是道門出身的,有一手養生功夫對麼?這話,是他教你的麼?”
“是了!”賈珠這才想到,他這位敬大伯可是一心向道,修煉不休的呢。記得之前經歷的那一世,敬大伯後來竟是丟家棄業,搬去道觀居住。住了還不打緊,最後竟是因為丹毒,死在道觀裡了的。
賈珠沒想到,賈敬在此刻就是秉承著一顆“道心”了。賈敬開口又問:“酒液取於五谷,五穀養人,又如何性烈傷身了?”
賈珠垂頭,對於賈敬問他的話竟是無言以對。他方才所說,不過是為了避開賈珍的道歉而胡謅的,哪裡有什麼根據道理。而且找一個小輩侄子討論這些,賈敬這長輩當得也太荒唐了吧。
“大道無邊,你但說無妨。”賈敬擠出一絲“慈愛”的笑容,“你我相交,那便是道友,自然是跳出年齡,不計輩分了。”
哪怕賈政此刻臉色鐵青,但賈敬這話說出來,他也不便阻止了。
現在賈珠臉上只能全是苦笑,覺得自己完全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