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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到第五六張,也難以呼吸,最終窒息而亡,這就是一種無須任何外傷也不需要用途,且取材並不為人猜疑的一種手法,不過亦有弊端,既水痕難掩。”
“幾張桑紙疊在一起,快乾燥,一揭而張,凹凸輪廓分明,猶如戲臺上“跳加官”的面具,這就是“貼加官”的由來。”
“當時,那兇手怕是隻擦乾了死者的臉頰,但頭髮藏著,裡面的水跡在屋內便是一日也難幹,粘著塵土留在髮絲之內,鼻內亦被灌了水,畢竟人得用口鼻呼吸,不過因為一夜烘乾,倒是沒頭髮明顯,便是這黏化貼服的塵土做了證據。”
羅非白:“那枕頭也髒了,上面的黃色汙漬必有土腥味,李二你聞一下便知。”
啊?這死小白臉
正在配合張叔演示殺人手法的李二聞聲表情僵住,卻在小書吏的鼓勵跟張叔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湊前嗅了嗅。
嗚
“是有土腥味。”
“上面有塵土被水化開從死者腦袋流淌到枕頭上的痕跡。”
羅非白已經趁著張叔的解釋吃了幾口飯菜,此時接上話,“光是陳生氣力不夠不足以證明他不是兇手,畢竟這事可以裝,也沒人完全確定一個人的力量到底多強多弱,但貼加官的殺人手法需要不短的時間,陳生沒有這樣的時間,他那會已奔逃而去,前去忙著撈我頂替殺人罪了。”
“所以兇手不可能是陳生,另有其人。”
村長頭疼不已,此前他們不希望陳生是兇手繼而連累村裡名聲,到陳生事蹟敗露,他們既巴不得此事就此了結,免得又扯出什麼事來,影響村裡安定。
現在又反了陳生的罪名,多了另一個兇手,他們震驚又為難。
這案子怎這般複雜?
“那以差大人跟羅公子的判斷,到底誰是真兇呢?”
“你們就明說吧,我等受得住。”
羅非白也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才跟張叔把案情分析如此清楚,此時,她內心盤算著老太太那邊的時間應該差不離,便放下碗,道:“侵害江茶之兇手自然為男子,以衣櫃可躲藏高低寬窄判斷,他不胖,身量算勻稱,也不高,大約六尺五到七尺一二上下,其次,那壺酒中的藥物既為迷藥,應是風茄為末製成的蒙汗藥,用量極大,否則貼加官這樣的冷水蓋面,對此亦有解毒之效,當時江茶一定會清醒一些,亦會掙扎,而非無知無覺中窒息而亡,而如此兩大的風茄,非一般人可得,又非本土可生的藥植,所得必然只能外購。”
張叔摸著鬍子微笑,目光如電掃過所有人,“縣城之中倒有三家藥鋪是可售賣的,老夫都熟,也知朝廷法度有所管控,藥鋪售賣之藥物也按時都有記錄可查,按理,一戶人家一次購買的量十分微末,一般是用於各地腳醫或是農家用來藥迷暈一些得病狂躁的牲畜,用以治療,有時候,一口牲畜比一個人值錢得多,朝廷也並不禁止用藥,只是要控住量,是以,這個人必然有長期前往縣城且合理購買此藥物的身份,要麼自家豢養了許多牲畜,為牧農身份,藥鋪可酌情加量,要麼此人可以替村裡人購買這些藥物,然後從中剋扣一些積攢起來。”
聽到這裡,村長似有所感,下意識環顧周遭,卻是皺眉。
他,沒見到這個自己剛剛迅疾便猜疑住的那個人。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