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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紅腫，甚至會看見這皮肉一寸一寸地破掉怎麼淌出鮮血來。這時，鹹腥的海風一股腦兒地往身體裡鑽，攪得靈魂翻江倒海，不得安寧。筆從指尖墜落，海鳥銜起那張寫滿了字句的信紙，振翅飛向無邊的汪洋。

我突然感受到累了，於是醒來，自由女神像重重地壓進我的視野裡，起身後我沒有回頭看那根掉落在甲板上的鉛筆。

作為歸國的英雄，我回到了紐約。

我已經膩煩了去描述人們勝利的喜悅，那狂歡與我沒有半分關係，回到外祖父留下來的那幢堆滿書籍、散發腐朽味的房子裡後，我在等待鐐銬的到來。地板積滿了灰塵，我簡單清掃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和衣而睡。如果我有別的地方可去，不會回到這裡，可問題是，除了這裡，似乎的確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當我強迫自己入眠時，門被急促敲響，麥可的母親‐‐史密斯夫人把我從地上扯起來帶到了她家，史密斯先生坐在壁爐前的輪椅上，呆呆地凝望我，彷彿神遊在外。而史密斯夫人，拿來濕毛巾把我的臉擦得乾乾淨淨，然後對我說，我得代替麥可做他們的兒子。

&ldo;不，&rdo;我起身，說：&ldo;我不會做任何人的兒子，或者丈夫，因為我還沒有認識自己，這些身份不過是社會所賦予的象徵，是比表象還淺薄的表象。&rdo;

&ldo;得了阿爾！&rdo;史密斯夫人扇了我一巴掌，尖聲尖氣地叫道，&ldo;少跟我拽文弄詞，你還剩下誰呢？你這個壞蛋，天生的壞胚子，他們會把你抓去的啊！你比麥可幸運，哦，我可憐的麥可，我的孩子，你是多麼年輕，多麼善良，怎麼死去的是你&rdo;

&ldo;是的，沒錯。&rdo;我笑著對史密斯夫人說：&ldo;該死去的是我。&rdo;

&ldo;不！阿爾，你這個壞種，你好不容易回來，還要去坐牢嗎？他們計了你的軍功沒？你殺了多少個法西斯，一定得多，這樣才能彌補你犯下的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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