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至此一別,便是終生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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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和女人多半還是吃中午剩下的紅薯、土豆。
楊文從裡邊的鍋裡舀了兩勺還有溫度的水倒進一個搪瓷盆裡,又在灶臺上撿起一節絲瓜囊,擼起袖子把碗一頓刷,連著鍋也刷乾淨了才回房間睡覺。
楊文躺在床上,一雙手墊在後腦勺,盯著房頂的瓦片出神。
我是真的重生了嗎?
還是。。。我已經死了?
也許睡一覺醒來就不在這裡了,或許這裡是我的執念所創造的夢境。
據說人死後如果執念太深,他的魂魄會被執念所造的夢境所困,無法投胎。
可如果真的是重生,那自己為什麼會重生呢?是哪個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又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觸發了哪個時間和空間的開關?
“嘶~”頭痛的厲害,算了,先睡一覺再說。
總之,不管是重生也好,執念也罷,只要明天自己醒來還呆在這裡,就好好地補償她們。
不過下午的事讓楊文有些後怕,這樣看來,重生後,如果自己還是按照前世的步驟走,那麼結局肯定還是一樣。
所以,下午劉大峰說明天還要跟他再賭一場的時候,他當場愣住,那語調,神情,跟前世一模一樣。
前世,自己輕狂地認為明天的運氣會依然像今天這麼好,卻沒想到劉大峰早已經挖好了坑等他往裡跳。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他前面連著贏了三局,覺得自己當天的手氣很不錯,所以當劉大峰提出加大賭注的時候自己並沒有反對。
可賭注加大之後,他只贏了一局,後面就一直輸,他賭紅了眼,在劉大峰等人的慫恿之下將自己的身家全都押上,結果還是輸了。
當時他已經無路可退,房子、田地都輸了,如果當時他停手了,那他的一家子也是等著餓死。
也許劉大峰也是算著他走到這一步時,已經別無他法,抓準了時機提議他把老婆孩子按當時買賣人口的費用做抵押。
儘管當時他還保留著一絲清醒,並沒有答應劉大峰的提議,而是用他一慣的規矩——先欠帳。
可欠的錢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劉大峰在當地也是個地痞,當確定楊文已經無法償還欠的賭債時,便命人按著他的頭,強行讓他在妻兒的賣身契上按了手印。
那個年代,許多夫妻結婚是沒有結婚證的,說過媒,下過聘,拜過堂就算是夫妻了,解除婚姻也只是一紙休書的事。
所以那天晚上劉大峰可以理直氣壯地帶著楊文按了手印的房地契轉讓協議和妻兒賣身契去楊文家裡將鄭紅梅和兩個小孩鎖了起來。
楊文試圖潛入救出母子三人,卻被劉大峰安排在屋外的小弟攔住。
鄭紅梅聽見楊文的聲音,隔著屋子喊:“楊文!你還是人嗎?連老婆孩子也賣!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怎麼捨得!。。。楊文!我恨你!。。。楊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死都不會原諒你的!。。。”
楊文聽見了心裡在流血一般痛,他不停地闖,不停地被打回來,最後被打暈給丟了出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早晨,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牛欄邊上。
他馬上爬起來跑回家,卻只見到了鄭紅梅和兩個孩子的屍體,三具屍首旁邊安靜地躺著一個“敵敵畏”的瓶子。
往事一幕幕迴盪在楊文的心海。
這就是鄭紅梅,表面溫柔恬靜,內心堅韌而剛烈。
至此一別,便是終生。
鄭紅梅和兩個孩子一同死後,劉大峰這種賭博之人覺得晦氣,便將這個房子歸還給楊文,只拿走了田地。
楊文在此後半生中,每次午夜夢迴,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這三具冷冰冰的屍體和鄭紅梅對他說的最後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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