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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頭鼻孔眼裡往外噴口氣,頭轉向一邊,不看我了。
那邊的藤明月這時從包裡取出一盒巧克力,大夥兒正好肚子都有點餓了,當即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
臭魚三兩口把自己那份巧克力吃完,一看陸雅楠那份才剛吃了一小口,馬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妹子,巧克力可不是這麼吃的,你這吃法不對,我這當哥的不能視而不見,我來教教你吧。”
陸雅楠笑著說道:“吃巧克力還有什麼方法麼?啊,我知道了,你是說和室內溫度有關對不對?我以前看雜誌上介紹過。不過我可不是你妹妹,你長得這麼黑,咱們怎麼看都不像兄妹啊。”
臭魚伸手把陸雅楠沒吃完的巧克力拿過來:“又不真的是親兄妹,咱這麼稱呼不是顯得我沒拿你當外人麼。我也不是說巧克力的吃法,我是指吃巧克力時的方式。我來示範給你看看。”
說著話之間,臭魚把巧克力全部塞進了嘴裡,單手托腮做沉思狀說道:“一邊大口地嚼著香濃的巧克力,一邊思索一下未來人生的道路,這才是正確的生活方式啊。”
這可真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臭魚的臉皮比城牆拐角都要厚上三尺。眾人大笑,雨夜之中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都煙消雲散了。
這時,一直在那邊悶聲不響的陳老頭忽然衝著我道:“其實那怪物不是蝴蝶,我年輕時也見過一隻。”
我怔一下,立刻想到了自己剛才編的故事,便問那怪物要不是蝴蝶,會是什麼。
陳老頭說道:“但凡人遭橫死之後,心中一股怨氣難消,這股氣無形無色,要多日方才散淨,如果恰遇多股怨氣凝聚,這股氣又聚於蟲巢附近,蟲蟻蝶蜂之屬吸收了這種怨氣就會變異成精,以陽氣足的成年男人為食,它們每吃一人,就要作繭蛻皮進化一次,每蛻一次皮,它身上的圖案花紋就更加美豔一層。”
藤明月和陸雅楠不知道我們說什麼,坐她們邊上的臭魚簡單跟他們說了講恐怖故事的事,這倆美女對此頗有興趣,豎著耳朵聽我們說話。
我問陳老頭這種怪物叫什麼名字。
陳老說道:“此物名為喪哭,又名屍璧,在道教典籍中多有記載,並不足為奇,亂世之時尤多。”
我對陳老頭說道:“喪哭?怪不得有人叫它三姑,原來是這麼個三姑。”
阿豪從我講我的經歷開始就始終不發一言,仔細地聽著每一句話,這時冷不丁地問了陳老一句:“老伯,你們這個村裡有沒有什麼唐代古墓?”
陳老頭聽了阿豪的問話,全身一震,臉上微微變色,說道:“這話從何說起?我在這村裡住了六十多年,可從來沒見過有什麼唐代古墓。”
我見陳老頭動怒,趕緊上前轉移話題。我說:“您老覺得我那故事怎麼樣?能過關嗎?”
陳老頭臉色舒緩了些,眉頭皺起,有些猶豫不決:“你的故事聽來倒還算有趣,比他倆的強多了。但是,我還是覺得不過癮,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我氣得直翻白眼,這老傢伙臉皮奇厚,居然能說出這等無賴的話。但偏偏他說什麼,我們都得聽著,除非真像來時說的那樣,把這老不死的掀翻在地,然後把這裡洗劫一空。
這時一邊的藤明月道:“我都沒聽見你們剛才講的故事,現在再說一個吧。”
我有些累了,心裡還有氣,就對她說我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痺,大腦容量有限,只會講剛才那一個故事,其餘的一概不會。
陸雅楠一看就性格開朗,當即自告奮勇,說她給大家講一個。
我們三個這會兒心裡都挺氣陳老頭的,有個小姑娘進來插科打諢,倒也覺得有趣。陳老頭喜歡聽故事,他當然也不會反對陸雅楠講故事。
第34節:第七章 鬼剃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