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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一千。」
王香淇怒道:「兩千!」
一路加價,漲至五千兩時。三個分別穿著綠衣、藍衣和紫衣的姑娘湊了過來,想必就是春綠、春藍和春紫。
她們笑吟吟地圍著我,「趙王爺,趙王爺,看看奴家,奴家可以。」「還有奴家,奴家也可以。」
春綠摸出一扇琵琶,春藍拿出一把二胡,春紫掏出一面手鼓。
「叮叮噹噹、咯咯吱吱、咚咚鏘鏘。」一時之間,變成了才藝展示大會。
我卻是與王香淇梗著脖子,面紅耳赤地繼續喊價。像兩隻纏咬住的烏龜王八。
最終我以黃金一萬兩的高價將王香淇打得敗下陣來。
呵呵,論起有錢,我趙某人,誰都不怕。
後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開開心心地聽春紅接連唱了三曲,心滿意足地湊了這番熱鬧。當然,也包括一直對我怒目而視的王香淇。
我一番好意,把他請到我的私人雅間,還給他上了好茶好酒,跟他說往後不要再來騷擾春紅了。他卻一直斜眉冷眼對著我,時不時輕蔑地哼上一聲,委實有些影響到我聽曲兒。
我對他說:「既輸了,就好好聽曲,不要滿腹不忿,容易筋脈阻塞,氣出病來。」
他面上一怔,又是一聲冷哼,等春紅唱完,立刻拂袖而去。
我想,這人,白佔我一個便宜,聽了曲兒還不服,真難相處。
轉頭目送春紅款款回了自己房中,我又是一陣心滿意足,終於讓我逮著個機會展示我是如何家大業大,財力豐厚了。春紅定更加喜歡我了。
喜孜孜地走出雅間時,迎面碰到宋文禹,我連忙對他點頭一笑,他也回我一笑,隨後擦肩而過。
提起這宋文禹,其實,與我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跟我一樣,都算是上京城中風頭正勁的年輕一輩。若說我是被蓋棺定論了的反派代表,那與我對立的,最最正派的人物便非宋文禹莫屬了。
他出身普通,家境清寒,是寒窗苦讀數載,金鑾殿上皇帝親封,正兒八經的狀元郎。又憑著出色的才能一路高升,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雖品階不算太高,但卻手握殺伐大權,可監察百官,可糾察錯案冤案,也可斷案判案,在大事上也好小事上也罷,說話都十分有份量,是個實打實的權臣。而他的頂頭上司大理寺卿今年六十有七,只等再過三年便告老還鄉,是個不管事的。所以,基本上,大理寺的一應事務都是宋文禹在負責。
這樣一個大官,卻十分有耐心,十分不怕耽誤時間,百官作風要管,冤假錯案要管,國家大事更是要管,而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又或者小偷小摸雞鳴狗盜之事他也管。譬如兩戶人家的雞進錯籠了,分不出哪隻雞是誰家的了,誰家狗又被毒傻了,不知是有人有意為之還是誤食耗子藥了,還有誰家二十年前被錯判罰了十個銅板如今要沉冤昭雪諸如此類的雞零狗碎。
但凡有人喊冤,宋文禹必定驚案開堂。
我為此十分不解,戶部又不多給他發俸,他把這縣太爺的活都攬著做什麼?
反正,這樣一位來自民間,高升後繼續為百姓辦事的好官,自然受到許多擁戴。有人給他起了個宋青天的外號,再口口相傳,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的,便無人不知大理寺的宋大人是楚國的一片湛湛青天,庇護萬民,從不使一人蒙冤。
許多人說我看宋文禹不順眼,說他是我作惡路上最大的阻礙,說我一直想法設法要除了他。
天可明鑑,我與他是有那麼一些交集,不過決計扯不上什麼深仇大恨,甚至,還算是朋友。
可我總不能拉著宋文禹的手到大街上去奔走相告:快來看呀,我趙王爺與宋大人根本沒仇。
所以,也只能任由流言就這麼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