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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頭來，還是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很想給徐子棉打一通電話，聽一聽那傻子的破口大罵，可她直到現在也摸不透江海的想法，更害怕江海察覺自己逃跑的意圖。

天色分明還亮堂著, 可車內卻是一片陰暗。窗外呼嘯的狂風一絲不苟地掃過每一個顫慄的毛孔，枝椏分明生出了新芽，而戚苒的眼中只剩下枯枝在張牙舞爪。

江海似乎在笑著對她說些什麼，可她不想聽，也說不出話。

忽然，手機螢幕亮了。

qds沈祁白：別怕，等我。

有時候，無論再難熬的日子，總有一個人會讓你堅信，苦難終將過去。

這句話，大概是藥效最強的定心針了。

戚苒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起霧的車窗，觀察著這條僻靜的街道，突然看到一個亮起的招牌，連忙拍著江海肩膀大呼：「江海江海！停一下！」

江海用餘光凝視著肩上的小手，竟然聽話地放緩了車速，開啟雙閃燈停了下來：「怎麼了嗎？」

戚苒指著街邊一家便利店，笑得人畜無害：「想去買點東西。」

江海疑惑地看著她：「回去買不是一樣的嗎？」

「哇，你又不是沒去過基地，方圓幾十里之內哪裡有超市？再說了，一會兒你拐上大路了，不是更不好停車了嗎？」

這麼一說，倒是沒什麼大毛病。

江海開啟了車門鎖，不忘遞給戚苒一把摺疊傘。戚苒一愣，隨即還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輕快地下了車，不忘嘟著嘴囑咐道：「在這裡等我，不準自己開走哦，不然我就去微博上掛你！」

——為了自保犧牲色相，嗲得她胃酸。

一路小跑進便利店，戚苒立刻躲進角落撥通沈祁白的電話，可通話會中斷正在用流量的實時定位，於是她又改撥了語音通話。

「戚苒？」

還是那個低沉如石子落入耳畔的聲音，那一刻，戚苒所有的委屈都傾盆而出。

「表哥，」戚苒想告訴他現在的情形，可一開口就是顫抖而哽咽的聲線，「你在哪兒啊……」

好疼。

正在大雨裡飛奔的沈祁白聽見戚苒這一聲哭腔，心就疼得彷彿千萬種酷刑加身。

他了解戚苒，她愛哭，卻比誰都堅強。

戚苒的眼淚會因為見證一場勝利的感動而流，會因為目睹網路暴力的憤怒而流，卻很少因為內心的脆弱而哭泣。

這是第一次，因為害怕而哭。

沈祁白目光中透出戾氣，也顧不上什麼闖紅燈了，大不了吊銷駕照，將油門踩到底，輕言細語地對戚苒說：「今天白天飲料隊adc直播的時候驚現代打，你知道嗎？」

「誒？」戚苒一愣，哭腔猝不及防地剎了車，「選、選手代打？會被開除的吧？」

「倒是不會。」

「誒？為什麼？」

「飲料隊那隻泰迪爬上他鍵盤，誤打誤撞拿了個四殺。」

……

沈祁白天生缺少幽默這個屬性，哪怕是如此具有畫面感的喜劇場景，被他一轉述也變得寡淡無味。

但戚苒笑了。

便利店店員好奇地瞟了她兩眼，她抱歉地吐舌，卻循著餘光看見了正往這裡走來的江海。

「臥槽……他來了！」戚苒也不退出語音通話，只是將手機丟進包裡，身手敏捷地從身旁的冷藏櫃裡取出幾盒需要加熱的便當。

「歡迎光臨！」

便利店門口掛著的迎賓小熊發出了甜膩的聲音，神情緊張的江海推門而入，看見戚苒和一堆便當的滑稽組合後，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彷彿弄丟了玩具的小孩子，回到原地後發現它還安然無恙。

「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