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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五帝,絕千秋來者,數十年來,朕默默牢記此言,亦以此言時時勉勵鞭策,然世祖之高度,又豈是朕所能企及?
此言,朕珍藏了五十年,今日見機,就將之轉贈諸位學子,後生俊傑,望爾等以此自勉!盼他日居高位,判大事時,猶不忘今朝刻苦讀書之初心......”
劉文濟這番話言罷,廣文館內靜了好一會兒,方才在蔡齊的帶領下,敬拜稱是。連老夫子都為“橫渠四句”的出世,念念自語,神光煥發,就更別提那些年輕的學子了,幾乎每個人都心潮澎湃,熱情難抑。也很難想象,在當下的社會環境與文化氛圍中,會有學子對這四言,對由皇帝親口道出的勉勵之語而無動於衷。
就在劉文濟滿腹感慨地結束對大學堂的考察後,回宮途中,收到了一則訊息,一則不幸的訊息,於洛陽而言更是一道震動朝野的噩耗,極有可能深刻地影響到大漢帝國的未來。
帝國儲君,當了二十年太子的劉繼禮,薨於東宮弘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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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劉繼禮之薨,屬於猝死,大概是心臟方面的毛病。長久以來,太子劉繼禮都是一個恭順孝敬、謙虛有禮、待人以寬、處事有度的人,但在謙遜平和的表面之下,實則滿懷心事,滿腹壓力,甚至一度抑鬱。
劉繼禮的抑鬱,一方面來源於皇父,康宗殷鑑在前,劉文濟對於所有皇子的教育培養都十分重視,時時關注眾皇子的學習與表現,作為太子,帝國的繼承人,受到的關注自然是最多的,而皇帝的嚴格約束與過度關注,必然給他帶來巨大的壓力與強烈的不適感。
另一方面,則源自宮廷內外的期待,以及眾兄弟們的挑戰了,尤其是來自有楊氏支撐的幼弟劉繼英的挑戰。奪嫡之爭,自古以來便是宮廷內部的一個主要戲碼,迴圈往復,從無斷絕,而以建隆朝的皇室格局,奪嫡之勢的形成也是不可避免的,尤其在劉繼英年紀漸長之後。
而劉繼禮,即便有劉文濟的悉心培養以及趙王生前多年薰陶,性子偏軟,甚至有幾分懦弱,這也是面善心狠的劉文濟唯一不喜的一點。
但除此之外,對這個太子劉文濟還是比較滿意的,謙遜知禮,規矩本分,不望其開拓,但該是個合格的守成之主,也相信其能夠遵從自己的政策理念。
同時,劉繼禮在權貴官僚、文武百官中的名聲也很好,他們也沒法不喜歡一個性情柔順、禮節下士、寬以待人的儲君。
因此,在劉繼禮三十五歲過後(建隆十五年),劉文濟便讓他真正地參與到朝政大事的處置上來,進一步培養他的實踐能力。
這也是劉文濟徹底表明對帝國繼承人態度的一個決定,幾乎直白地告訴宮裡朝外那些不安分的人,太子的地位不可動搖,他的意志更不可動搖。
這樣的背景下,即便作為大漢帝國有史以來最弱勢的太子,劉繼禮的太子之位依舊很難為人所撼動,慣性是強勢的,帝國近九十年形成的各項制度是成熟完備的,有太多傳統保守的勢力支援鞏固著劉繼禮的地位,這份“保守”與“頑固”也包括劉文濟本身。
但是,劉繼禮自己不“爭氣”,壯年而薨,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儲君沒了,這在任何時代、任何國家、任何制度,都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畢竟,國本動搖了。
劉繼禮死得突然,讓無數念其好的人哀惋嘆息之餘,也打破了皇帝劉文濟的既定安排,以及諸多大臣的期望。在皇帝日漸老邁,不堪國事的情況下,更引發了眾多仁人志士的擔憂。
事實上,還在的劉繼禮治喪期間,宮廷內外、朝廷上下不少人就已經蠢蠢欲動了,等喪期一結束,新一輪的奪嫡之爭,就刻不容緩地在洛陽城內展開了。
而最具競爭力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由楊皇后所生睢陽郡公劉繼英,以及章德太子劉繼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