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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張偉躊躇在家門前,緊盯著視野左下方:
【裝載進度——99.99%】。
他有預感,自己要轉運了,但在此之前,還是得面對父母。
深吸一口氣,咔嚓,開門聲。
“媽!我餓啦!”
“吃吃吃,跟豬似的就知道吃,你面試怎麼樣了?”張父和藹可親,搶先一步開口問候兒子。
“呃,還、還行。”
“還行是什麼?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是哪裡的海洋生物嗎?你心裡沒數嗎?”
“你是想說海星吧,爸,你這梗有點老了。”
“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嗯~”張偉思考著其中反駁罵人的邏輯。
“好啦好啦,先吃飯,阿偉,快來擺桌。”張母發話,中止戰鬥。
滿桌飯菜,熱氣騰騰引人食慾。
張偉幫忙拿碗筷,張父這時走來,開口道:“你個年輕人,整天吊兒郎當的,像什麼話。”
“啊對對對。”
張偉沒有反駁,默默開始乾飯,自畢業的這半年來,父母天天在耳邊嘮叨,雖然每次還有些愧疚,但也有些免疫了。
甚至可以說,有點沒心沒肺。
畢業半年了,第一份工作幹了沒一個月,公司突然就倒閉,隨後的找工作之旅更是屢屢碰壁,只能在外打零工維持生活的樣子。
他的父母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疼張偉,就叫他回家休息休息,可豆腐心不易顯露,刀子嘴倒是常常揮舞,就像現在:
“以前叫你考老師或者讀研究生,偏不聽,現在好啦,吃苦頭了吧。”
“老張,你少說兩句吧,做這麼多菜還堵不了你的嘴。”
“我這不是過來人經驗嘛,張偉,做人得學會騎驢找馬,什麼都好先做著,再慢慢找。”
“你爸說的也有道理,阿偉你得放心上……”
聽著每天都要上演得戲碼,張偉不敢說一句話,唯恐勾起張父好為人師的興趣,只能默默乾飯。
不過,相對於平時,他顯得更心不在焉,眼神一直緊緊盯著左下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斜視。
“我吃飽了,先回房了。”他扒完最後一口米飯,放下碗筷,匆匆回房。
“嘿,你是豬崽子是不,吃飽就睡。”
“那你就是豬老子。”
“你小子,別走,我皮帶呢……”
……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房中,張偉仰躺在床,看著視野中旋轉的圈圈以及三個“安裝中”的大字,滿臉好奇。
他很普通,生在普通的家庭,長著平平無奇的普通臉,一米七幾的普通身高,一百四十多斤的普通身材可叫微胖,度過普通的學生時代,又普通地出了社會,甚至連名字都出奇的普通——張偉。
總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雖對他親人來說不可或缺,但對世界來說毫無意義。
但普通的他也有不普通的遭遇。
半年前,畢業時,他視野的左下角同步出現了一個進度條,沒有提示,沒有變故,就這麼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載入什麼【裝載進度】,一直到剛剛才達到100%。
這東西只有他可以看到,他也是個年輕人,什麼系統啊,什麼穿越啊,什麼末日啊看的幾是繁多。
剛出現時,他也以為自己要人生逆襲了,從此走上巔峰,迎娶白富美,打臉裝逼成常態,因此興奮了好幾天,就盯著這東西看。
只要等這東西裝載完成了,自己一定一飛沖天!張偉就這麼等著,就這麼期待著。
可生活的困境終究是消磨了他的熱情,極為緩慢的進度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