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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翠幄張天,柔茵藉地,酒盡未能去。
小院之中,章纓的回憶就到此而止了。
秦柯飲盡了杯中紅塵酒,以手托腮:“按你的回憶,楚煥已死了十個月有餘。可如今國喪之訊卻並未發出,百姓尚不知曉太上皇已逝。”
她看著章纓,輕聲問道:”想來楚煥停靈未葬,是其後輩遵從遺願,在等你將他的屍身帶走?”
”是。”章纓抬起頭來:“我答應帶他回方壺山,安葬于山中景色最美之處。時時前去拜祭。”
秦柯抿了抿唇,目光明亮:“聽聞凡人入土安葬,講究有名有份。如此方能堂堂正正轉世,來生繼續投胎為人。
若他葬於皇陵,自是名分與大義兩全的風光大葬。你想將他帶回山中,是要以亡夫之禮葬他?”
“我……”章纓神情恍惚起來。似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少傾,她大抵是想通了什麼,點頭答道:“是,亡夫之禮。”
“他若知曉,想必會很愉快。也不枉賴皮了一場。”秦柯擺了擺團扇,又問:“他為了在你這裡得個名分,連自己的屍身都要算計,你如今對他,又是何種情感?”
章纓始終皺著眉,沒有回答。
秦柯見問不出結果,也就識趣的轉了話題:“所以你今日來,說是尋人,是想尋那隻小竹妖?”
章纓聞言點了點頭:“楚煥已死,我輾轉許久也未找到小竹妖,已是倦得很了。如今我於此間再無留戀,是時候回我的方壺山了。”
秦柯偏著頭,明知故問:“你尋他,可是有事?”
“是。”章纓看著秦柯,仍是緊縮著眉頭:“我終歸是養了他一些時日,你若能幫我尋到那小竹妖,我便問問他是否願意跟著我走;若他不願,也好道個別。”
“費力尋他作甚?他當日留下字條不辭而別,你也依樣畫葫蘆便是。”秦柯攤手道:“生而在世,離合本是常態。有時,也未必就需要道別的。”
章纓眨了眨眼:“不,那日他留下字條,說要我等他尋到自己的道;我已應允,定是要做到的。”語氣十分認真。
“他那時都已經走了,哪裡會曉得你應允了沒有。”秦柯忽然覺得眼前之人有些可愛。她方才於回憶中還笑那楚煥固執木訥,其實還不是與他一個模樣?
章纓聞言有些茫然,既覺得並不是這樣的道理,一時卻又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好又搖了搖頭。
須臾之間,她似是想起了什麼,拉著秦柯的衣袖道:“若是此事難辦,你多多要上些報酬就是了。”
秦柯靜靜看著她,半晌,終是嘆了一口氣:“這報酬怕是與我無緣了。”
未等章纓開口,復又問道:“瞧你方才的模樣,想必是來時路上,敖光那廝同你說了,我是個見錢眼開、沒有節操的妖,若不接生意,便儘管拿錢砸我,是罷?”
事實確是如此,真可謂一字不差。但章纓也不好直接承認。她有些尷尬,只得搓了搓手。
秦柯見她如此模樣,便知自己猜了個準:“你也不必替他遮掩,我與他的恩怨早就不是這三言兩語的事了。”她輕笑一聲:“況且他說得倒也沒錯。”
頓了頓,又道:“只是……這一次你要找的人,再多報酬我也是尋不到的。”
“這是為何?”章纓不解。
見她仍是執拗,秦柯也不兜圈子,直接言道:“因為你要尋之人騙了你,他並非是妖。”
“他只是個普通凡人,死了已有些時日,如今應該都已經入了輪迴了。”
”怎麼會?”章纓有些懵,眨了眨眼,沒能理解,又問了一遍:“老闆娘此言何意?”
秦柯翻手,掌中又現出一隻酒壺來,口中喃喃自語:“接一單生意,賠了三壺酒,虧得很,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