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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表面上無所謂,其實她也挺想安秦的,兄妹之間的那種感覺很矛盾。她是跟著安秦長大的,在他離開三水鎮前,他兩共享一個記憶空間,就算這裡面計較多餘溫情。
她翹著腳在老舊的玻璃櫃面前數錢,一副主人家姿態,又假裝自然地說:「回來了。」
安秦將他的大號行李箱拎進房間,只鼻音「嗯」了聲。
饃饃店到了要過年的時候生意著實慘澹得很,但是馬蘭娟是那種掉牆縫裡的錢都捨不得的人,腦袋夾破也要往出來掏。
一直堅持到正月二十九,店鋪的門還開著。安平邊守店邊看書,馬蘭娟連著幾天在院子最裡面的廚房裡忙活著準備各種吃食,煮肉、炸丸子、煎糖果子。
她難得不抱怨,臉上笑容洋溢。
至於安秦,一回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參加同學聚會,幾乎天天都七分醉狀態。晚上回來就是待在堂屋的客廳跟謝聽然聊電話,馬蘭娟守著他遲遲不願意回房間睡覺。
但她一問電話對面的女孩是誰,安秦永遠一套說辭:「同學。」
馬蘭娟噘嘴嘀咕:「誰會跟同學說我也想你這種話。」
除夕,是舊年的最後一天,在宜陽很流行搶集。安平和安秦被馬蘭娟派出去到市裡買一些涼拌菜,再買點蝦、魚之類的來豐富年夜飯的餐桌。
安秦成熟了一點,為什麼這麼說呢?以前他很不喜歡帶著安平出門,尤其是兩人個頭都竄得快,一出去他同學或者路人就會把兩人誤認為情侶,他很嫌棄。
上初中的時候兩人只有一輛腳踏車,所以上學的時候需要他載著安平,但他明令禁止安平抓他腰,衣服都不行。後來乾脆出門的時候不跟她在同一水平線走,準確來說禁止一切親密接觸。
今天坐大巴車的時候他破天荒坐到了安平邊上,讓她著實刮目相看了一回。
天氣好像就只有她在一中補課那段時間陰風陣陣,最近連著幾天都是大晴天,但是冬日裡的陽光也沒有溫度。
安平路上問安秦一些學校的事情,他都回答,但是並不熱情,問了幾個之後,安平也覺得沒意思,便不問了。
宜陽的新年氣氛在年二十九這一天攀頂,到處都是人。他們要去的市場,在市中心的一個古建築旁邊,高聳的灰青色塔尖給這座城市增添了一點韻味,據說是宋代的建築。
宜陽人結婚跟風似的,車隊在去酒店的途中都要繞著這個古建築轉幾圈。
安平跟著安秦好不容易擠進賣海鮮的攤位,穿著皮圍裙的男人手起刀落,一刀背就將活蹦亂跳的魚拍死在案桌上,手十分靈活地掏出裡面的內臟。
他們拎著買好的魚從市場最擁擠的位置往出走,安秦看見一家很有年代感的字畫裝裱店,他要進去看看。
安平對這些東西無興趣,正想說:你去看,我在外面等你。她還沒開口就看見從隔壁一家音像店出來的鄒喻和王培清。
正在對面兩人也略顯詫異和震驚的時候,安平鬼使神差地拽了拽安秦的衣服,說:「哥哥,媽媽讓我們買了東西早點回去。」
聲音還很大。
安秦聽著那句嬌氣的「哥哥」,腳趾難受地亂抓,甩開安平抓著他衣角的手:「你犯什麼病,別突然這樣,挺嚇人的。」
安平一本正經:「我們兩是親兄妹,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我不喊你哥哥喊你什麼?」她餘光去瞥對面兩人。
怎麼感覺鄒喻的反應比王培清還要大。
安平還沒摸清楚狀況,鄒喻便走到跟前,話卻是對安秦說的:「你回來了。」她面上慣常的驕傲和波瀾不驚被戳破,有點輕顫。
安秦點頭,換了隻手提袋子,才把目光望向她。
「回來兩天了。」
安平完全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