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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林家的妾,我是張家的妾,夫人你看,我們母女都是當妾室的命!」趙玉蘭笑得淒涼。
陳氏和杜嬤嬤面面相窺,不知其意。
「我是因為家貧,被父母賣到張家的。先是伺候少爺的丫鬟,再被收房。主母進門生下兒子後,見我安分,升我做了姨娘,其實也是半奴半主的身份。後來,奴生下了女兒張冬兒。張家是個富商,雖然有錢,但日常也要巴結著做官的。冬兒十六歲時,聽說在金陵御史臺的林老爺因嫡妻多年無出,想納房好生養的良妾,張家就想著把冬兒送了去。我不過一個姨娘,哪裡有我說話的份兒?老爺說,那林老爺是家世清貴的讀書人,才學也好,林家是個極好的體麵人家,雖說是做妾,也不算虧待了冬兒。她一個庶女,想要嫁到好人家,還想明媒正娶,可是做夢呢?若不是嫡出小姐已經嫁人,再說林家寧願妾室身份低些,也輪不到冬兒。這樣想著,我也就安心了一些。」
「族兄家中人口簡單,族嫂也是名門出身,國公貴女,夫妻兩人都是知書達理,待人不會刻薄吧?」陳氏不禁問道。
「起先,冬兒在林家確實過得不錯,衣食住行都比在張家好了許多,那賈氏夫人還給了她單獨一個院子住著,撥了兩個丫鬟伺候著。雖然是個妾室,日常也安逸。冬兒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賈夫人有天淵之別,林老爺恪守規矩,絕不是寵妾滅妻之人。她打小就是庶女,從來不敢和嫡母嫡姐爭鋒,到了林家,也對賈夫人恭敬順從,從無非分之想。我去看她時,她都說老爺夫人的好話。」
趙玉蘭嘆息道:「過了一年,冬兒就有了身孕,十月懷胎,生下了個兒子,就是安哥兒,林家的庶長子。林老爺和賈夫人都很高興,欣慰林家有後了。當時給安哥兒安排了兩個奶孃,四個丫鬟伺候著,還厚賞了冬兒,連帶著我也得了不少好東西。」
「安哥兒抓周之後,賈夫人卻查出了身孕。老爺很高興,嫡出的自然比庶出的高貴。冬兒心中惶恐,但林老爺安慰他說,安哥兒是他長子,他也不會虧待的。冬兒敬慕林老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趙玉蘭木然道:「我是冬兒的生母,自然盼著她好。庶長子在大戶人家裡,根本就是當家主母的眼中釘,難過得很。我心中知道,但也沒有法子可想。縱然燒香拜佛地祈禱,賈夫人還是生下了一個兒子。」
「這是嫡子啊!林家大擺宴席,慶賀嫡子出生,安哥兒頓時就不寶貝了,連奶孃也沒有往日裡上心。這咱們也不埋怨,嫡庶嘛,總是不一樣的!」
「不巧的是,那嫡弟卻是身體不好,自生下來,就時常生病。一對比著,安哥兒健壯活潑,還聰明伶俐,賈夫人的陪房們整日裡風言風語地氣不過。賈夫人也漸漸地對冬兒和安哥兒不似往日,林老爺雖然也喜安哥兒,但大半心思都在嫡子嫡妻身上。冬兒和安哥兒的日子難過起來。」
「這也罷了,冬兒是個溫順忍耐的性子,下人們也不敢虧待了安哥兒。我去看冬兒時,都勸著她忍耐些,日後等安哥兒長大就有了依靠。日子熬一熬就過去了,我當年比她可難過多了。」趙玉蘭說到這裡,眼中慢慢含淚,她抽出手絹捂住眼睛:「誰知,安哥兒兩歲的時候,他和嫡弟一起感染了風寒,生起病來,嫡弟病得更重些。林府忙著求醫問藥,安哥兒身體健壯,年齡又大一些,好得比嫡弟快。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流言,說安哥兒和嫡弟命數相剋,不能養在一處。若是在一處,就會奪了嫡弟的氣運生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多時,賈夫人也病倒了,林老爺也覺著不適。這下,滿府的人,都議論紛紛。林府請了高僧來祈福,竟然也道安哥兒是與父母弟妹都無親緣的,若是強留著,必定克父克母克弟妹,只有斷了這牽扯,才兩下便宜,他自有自己的緣法。」
「林老爺開始還不信,試著把安哥兒送到別院去過一段日子,果然他們夫妻